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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未见,兄弟二人有无尽的话要说。
正在兴头上,却听外面传来了一阵声响,再就是宫人们齐声的问候,“太子妃。”
刘岱连忙站起身。
只见门帘一掀,一个女子带着几名侍婢,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听说夫君兄弟相会,我却是不请自来了!”
说着,她指挥着那几名侍婢,将带来的浆水,以及各色小点布于食案上。
肚子大了,还在屋子里忙前忙后的。刘御心疼妻子,忙扶住她的腰,向刘岱道,“阿弟,这是你嫂子,你走得那年我们刚成婚,也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
刘岱连连点头,轻声见礼道,“皇嫂。”
“当年我刚嫁来的时候,阿弟还不及我肩头高,一晃眼竟这么大了!”袁淑看着刘岱,笑眯眯道,“性子好像也变了不少,小时候可比我还悍,现在...瞧着倒文静得像个小女郎!”
刘岱几乎要冒冷汗了。
皇嫂不好糊弄,他只得唯唯诺诺地笑了几声,想要蒙混过关。
袁淑也没揪着他不放。
她给兄弟俩斟了梅浆,布了小点。趁着两人吃东西的时候,左右瞧瞧,又向刘御笑道,“阿弟的相貌真是好,可把你比下去了!”
同为一母所出,刘御和刘岱的长相其实有许多相似之处,但刘御英武硬朗,更像年轻时的天子;而刘岱眉眼精致,轮廓纤细,更像故去的袁皇后。
听到妻子这么说,刘御非但不生气,反而自豪道,“弟弟比我更肖母后,自是俊逸无俦!”
兄长的夸赞太露骨,刘岱一口小点噎在喉咙里,一张老脸红得厉害。
袁淑看他这般,更起了逗弄的心思,她笑道,“听夫君说,阿弟今年十八,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阿弟身为诸侯王,难得回一次长安。这趟若是遇上了喜欢的女郎,便和皇嫂说说,我帮你参谋做合。”
这话,正说到刘御的心坎里去了。
他向妻子赞许地点了点头,又朝刘岱道,“你皇嫂说得正是。娶了妻,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你,阿兄也能稍稍放下心来。”
皇嫂的目光里满是兴味,兄长的眼睛里却尽是期待。
刘岱讷讷地张了张口,突地剧烈咳嗦了起来,脸上的红潮涌动得更厉害了。
刘御吓了一跳,他忙倒过一杯梅浆递给弟弟,再顺着刘岱的背轻轻拍着,却见弟弟的脸色越来越红,仿佛秦岭山中的猴子屁股。
“我...”
“阿弟,有什么话不着急,慢慢说。”
刘岱感激地看着兄长,再抬起头来,一脸坚定地对袁淑道,“嫂嫂...我、我有看中的女郎...”
“哦、真的?是哪家的?”袁淑也来了兴致。
刘岱偏了偏头,道,“我、我也说不好...只是刚进东宫的时候,忽然见她迎面走了过来。”
“她生得白,唇很红,穿了一身碧缥色菱花的曲裾,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对了,听那随行的婢女说,她家的女郎,姓谢。”
说到这里,刘岱双唇一弯,显出个如梦似幻的笑容。
“嫂嫂,我...我第一眼看到她,就中意了。你、你可识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