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上的手被扯开江画跟着回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总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赵夜白同样不明所以更多的是讶异就像看见了一件稀罕事儿。
他盯着越歌:“你生气了?”
“没有。”
越歌嘴角微凝依旧笑容可掬。
手腕力道加重赵夜白吃痛得直抽气,越歌却在他抽回手之前松开了。
他回身拿过喷雾,对着赵夜白的伤处喷了喷:“近期最好不要用力避免碰撞。”
赵夜白嘴角一抽:“你刚”
喷完药,越歌转向江画:“好了该回去上课了。”
江画:“哦”
“差点忘了你俩同班,难怪要维持形象。”赵夜白了然嘟囔着检查伤势。
越歌落下句好好休息扣着江画的肩膀出去了。
余光瞥见这一幕,赵夜白愣了愣,从医务室探出头。
走廊里越歌手臂自然下垂两人保持同学间的正常距离仿佛刚才看到的只是错觉。
赵夜白心下一松,没再多想看时间一点多回去上课也来不及索性关上医务室的门,找了张床铺睡觉去了
回去的路上江画一直跟在越歌身后,走出几十步才猛然想起自己去找赵夜白的目的。
他脚步一停扭头就想回去,谁知越歌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在他转身的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腕。
“去哪里?”越歌问。
那一瞬间,江画似乎隐约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愠怒。
他愣了愣,挣了两下没挣开。
“我、我不上自习。”看着被抓住的手腕,江画结巴说:“赵夜白好像是为了帮我才受伤的,我去道个谢。”
越歌不为所动:“道谢的机会有很多,不用挑在上课的时候。”
逃课的心思被戳破,江画鼓了鼓腮帮,不情愿地被拉着往前走。
“现在又不是辅导时间,你凭什么管我。”
越歌淡淡说:“谈恋爱时间,我们可以互相干预的。”
江画不服气地扬声:“我哪管你了?”
“你不是不准我给别人讲题么。”
“”
行吧,确实有这么回事儿。
江画膨胀起的气势顿时萎缩,他怏怏望着越歌的后脑勺,想起自习室的谈话,没再反驳。
站在越歌的角度,不管赵夜白是不是在开玩笑,被不喜欢的人缠上心情肯定不会很好。
江画决定心量宽点,这次就不和他计较了。
上课铃响了十分钟,走廊里空无一人,即便如此也有时刻被撞见的风险。
又走了几米,越歌正欲松手,手指刚松动,江画瞬间便抽了回去。
越歌下意识皱起眉,随后,手心处硬是挤进一道柔软。
拉着他的手,江画还撅着嘴,一脸老大不乐意的表情。
“不去就不去呗,管东管西的。”他哼哼了声:“我就是不想回去上课。”
没办法让越歌逃课,他自己逃课都不行,江画觉得自己实在太苦逼了。
越歌手指动了动,指尖触到细腻的皮肤,神情不自觉柔和下来。
“不可以逃课。”
“知道了,你真烦。”江画没好气地说,想把手抽出来,没想到越歌突然抓紧。
淡色的眼眸扫过四周,越歌放慢了脚步。
“不过,可以走慢点。”
在恒安中学,高三生安排有晚自习,放学时间要比高二晚几个小时。
放学铃声打响,赵夜白和一天之内混熟的同学穿过高一高二放学的人群,一起往食堂走。
路过校门口时,余光扫见江画的人影,赵夜白脚步一顿,脸上下意识挂起笑容。
随即,他才瞧见江画身旁的越歌。
两人一路在走,江画撅着嘴巴,像是在讨价还价什么,而越歌表情平静,偶尔会摇一下头来表示拒绝。
江画气恼的情绪写在脸上,隔着十几米都能看得真切,他甩开越歌钻进轿车,越歌脸上浮起淡淡的无奈,之后竟然也跟着上了车。
赵夜白无意识蹙眉,他脚步一停,同行的人也停了下来,一个寸头男生循着赵夜白的视线望去,了然的啊了一声。
有关赵夜白和江画的传言在高三也流传甚广,寸头搭上赵夜白的肩膀,调侃问:“赵哥,你和江少爷真谈恋爱呢?你诓人呢吧。”
轿车开远,赵夜白收回视线,嗯哼一声,不置可否:“小少爷和越歌很熟?”
“你肯定诓人呢。”寸头嘻嘻哈哈地笑:“他俩以前有点过节,现在嘛,听说越校花在给他当家教。”
赵夜白眯了眯眼:“家教?”
“对,就一对一那种,听说是老师让的。”
“哦”他拉长尾音,再次望向轿车离开的方向:“只是家教还好。”
寸头愣了下:“啊?什么意思?”
赵夜白笑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没什么。”
根本不用江画坦诚,当天洗完澡睡觉前,江画就收到了赵夜白质问的消息。
赵夜白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以数个伤心难过震惊表情包铺垫,问江画是不是把他老师抢走了。
江画第一反应就是心虚,接着又有点胸闷气短。
当初的确是他半逼着越歌辞职的,但也算不上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