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这么热,一听要冰敷消肿,江画突然握上越歌的手背。
一对比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更热,越歌也因为被碰到伤处,轻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啊,我以为我的手凉一点!”江画懊恼不已,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低头对着伤处吹了吹气:“还疼吗...?”
越歌表情怔愣,几秒之后,才摇头说:“不疼了。”
江画这才放松,肩膀一垂,嘟囔道:“下次小心一点。”
“...好。”
越歌眼底闪过笑意,重拿起笔,开始纠正他的其他错题。
看在他手受伤的份上,江画想了想,决定今天姑且不作对了,省得白莲花写太多字。
整个中午,他都异常的老实,下午上课前,两人收拾东西准备回教室。
“班长。”回去的路上,江画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昨天你不是答应我几件事吗。”
干扰学习的方案适合长线发展,且目前进展缓慢,江画打算同时从其他方向出手。
“嗯。”越歌没否认。
“你看我现在高一的课本还没学完,下个月的月考肯定考砸,到时候又会耽误咱们小组平均分。”
越歌停下脚步回头,投以询问的目光。
江画被看得局促,硬着头皮都难以启齿:“所以,下次考试,你偷偷给我传答案吧。”
这个馊主意还是刚才看一班群聊涌现的,既然是他拉低了全组的平均分,在名次诱惑下,如果怂恿越歌帮他作弊,不也算是给白莲花染了道黑么。
说完要求,江画忐忑不安地看着眼色。
越歌显得很惊讶,惊讶过后,敛眉沉吟道:“上次考试,周最说有给你答案,但你没作弊。”
江画心里咯噔一下:“那、那是我没注意到,而且主要是这次我不想拖咱们组后退。”
越歌看着他没说话,似乎没有接受这个理由。
“江画,作弊不好。”
“我知道。”如果是好事,他就不让白莲花做了,江画绞尽脑汁地找理由:“就像这次,因为我考的烂,大热天的,大家都要去外面募捐,我不想这样,而且你不是都答应我了嘛...”
江画越说越嘀咕:“难道你想反悔。”
“没事的,同学们人很好,都能理解。”越歌不急不缓地说:“大家一起参加社会实践,既能做好事,又能增进友情。”
江画刚想打断,越歌却走到他跟前,一脸真挚地说:“江画,有些同学对你似乎心存误会,这刚好是互相了解的机会,你说对吗?”
江画眼珠一瞪,有点懵。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可没打算参加啊?
“这次募捐的范围很广,组内八个人两两分组,你要和周最一组吗?”
江画摇头,一句‘我不参加’还没说出口,越歌便若有所思地说:“那上午时和我一组吧,我带你了解一下,下午你可以再选其他人一起。”
“等...等等,我可不去啊!”他要在家打电动的!这么热的天,傻子才在外面乱转。
“这样啊...”越歌愣了愣,面上浮出一抹失望,不过转瞬便温柔一笑:“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江画的肩膀,红肿的手背晃入江画的视野。
“快上课了,先回教室吧。”
江画问:“你自己是什么意思?”
“因为要两两组队,七个人的话,会多出一组,我可以试试完成双人的任务。”
越歌语气里丝毫没有怨怪的意思,反而非常善解人意地说:“经历那么多,你最近一定很累,趁着假日好好修养。”
“我...”
越歌越这么说,江画就越于心不安。
什么很累,他现在活蹦乱跳的,不去就是不想受罪罢了,但如果他不去,又苦又累的任务就全部推给了白莲花。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走廊,江画看向越歌受伤的双手,内心的小人不断挣扎。
挣扎到最后,江画差点把一开始的目的忘了。
系统冒头提醒:“让他帮你作弊啊!”
“啊!”江画惊呼,赶紧叫住越歌:“你还没说考试帮不帮我。”
越歌转过头,浅淡的眸子温润清亮:“下次月考,你很想成绩好些吗?”
江画用力点头:“我不想拖后腿。”
越歌给了他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好,我帮你。”
系统啧啧感叹:“多纯一朵白莲花啊,这都不拒绝你,你倒好...”
系统话说到一半,江画顺利脑补出了下文。
他看着越歌清越的背影,咬了咬嘴唇。
“...好烦。”
......
之后的几天,越歌再也没提过社会实践的事。
他不是打工就是补习,每晚放学都很忙碌,两人辅导的时间仅剩下中午。
这几天,越歌不再拿崭新的高一试卷给他做,而是给他讲解起高二正常进度的知识,做的题也都是越歌手写抄录在笔记本上的。
江画依旧左耳进右耳出,一心惦念着心事。
周六早晨,恒安高中二年级的学生分头出发,前往各个实践场地。
高二一班,负责募捐的A组准时在校门口集合,越歌简要分配了每组的活动范围,便宣布解散。
何毕劝说:“班长,要不咱们三个人一组吧,一个人拿着募捐箱,上厕所都不方便。”
“别担心。”越歌检查起募捐箱的密闭性,头也没抬:“不是一个人。”
“啊?”何毕不解。
就像掐准时间解决他的疑惑一样,一辆黑色豪车奔驰而来,停驻在校门口。
一个头戴棒球帽,脖子上挂着小风扇,手里还握着杯冰镇西瓜汁的少年,不情不愿地迈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