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芍樱先跟付软软去艺术学院咨询了双学位的事情,了解目前的形势。
根据艺术学院老师说法,大是综合类院校之前没有学生申请美术作为第二专业的先例只能先走申请流程,但结果不敢保证。
不过芍樱如果实在想学开学之后可以给她旁听生资格。
“好的,谢谢老师。”芍樱对此表示满意。她单纯想学画画而已并不在意一纸文凭。
从学校里出来才下午两点时间还早。
芍樱向来不会打发时间幸好身边有付软软在。两个女孩子在外面当然少不了吃饭、逛街,到处玩闹。
付软软向来黏黏糊糊最喜欢跟芍樱一起浪费光阴还软磨硬泡着带她去了,鬼哭狼嚎了几个小时。
芍樱捂住耳朵,突然又想起晏棠止。
男生嗓音很好听却吝啬的不肯唱歌。
只有每年生日,会给她唱生日快乐。嗓音清冽干净,特别动人。
付软软守着麦克风,唱了好几个小时。搞得自己饥肠辘辘,拽着芍樱去夜宵摊,两个小仙女毫无形象的点了三盆麻辣小龙虾像嗑瓜子似的吃的满桌子都是虾壳。
先前在里付软软麦霸附体,全方位无死角展示她的破锣嗓子。
芍樱对于唱歌完全没兴趣,几个小时一直低头玩手机,结果耗光了手机最后一丝电,搞得自动关机。
她出门时没带充电器,干脆把奄奄一息的手机收起来。
幸亏芍樱今天放假不需要打工。否则,她连打人的心情都有了。
等付软软女士终于酒足饭饱,挥挥手跟芍樱告别时,月亮已经悄悄爬上墨蓝色天幕。
“啧,女人真可怕,折腾到这么晚。”芍樱抬头看看天,皱眉嘟囔,“得给棠棠打个电话哦,手机没电。”
芍樱掏出毫无生气的手机,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晚不回家,晏棠止也没骚扰自己。
“什么破手机。”她把手机揣回口袋,在路边叫住出租车,坐进去,报上小区地址。
夜里路况畅通无阻,短短十分钟,芍樱已经隔着挡风玻璃,瞧见小区的大门。
门口离着两盏路灯,昏黄灯光落下来,映亮路灯底下的人影。
芍樱眯起眼睛,盯着熟悉的人影仔细瞧了瞧,连忙喊,“师傅,停车!”
司机尽职尽责停稳车,芍樱翻出零钱急匆匆付了款,推开车门跑下去。
夏夜,空气压抑且闷热。
晏棠止穿着长袖长裤,孤零零站在那儿。周围许多蚊虫绕着他嗡嗡嗡,琢磨应该从哪下口。
“棠棠!”芍樱三两步跑到晏棠止跟前,叫住他,“你怎么在这儿?等我吗?”
晏棠止垂眸,凝望芍樱,轻轻嗯了声。
自己养大的少年眼睛泛红,澄澈的眼底带着泪光,也不知道是偷偷哭过,还是一直强忍着没哭。
芍樱看到第一眼,心瞬间软了。
今天不应该出门。
早知道,就留在家里等他回来了。
晏棠止声音很轻,透着脆弱,“我去酒吧找你,他们说你今天放假。我回到家,发现你不在,想出去找你,也不知道你去了哪。”
“抱歉,我跟软软出去逛街,手机没电了。”芍樱解释了一句,伸手替他赶走周围蚊虫,催促道,“快回家吧。”
“嗯。”晏棠止跟在她后面,一步步往家里走。
小区院子很大。今天外面闷得厉害,大家都早早回了家,外面没几个人。
黑暗中,只能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和呼吸声,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芍樱看到晏棠止的模样,立刻就猜到,他从严铮那里知道了一些事。
应该是关于他从前,关于他家里,很不好的事。
但芍樱什么都没有问。
从八年前开始,他们两个一直保持着足够默契,为对方保留空间。
因为两个人都有各自经历,在成长中经历了不同的苦痛,所以更加能够设身处地。
如果晏棠止不愿意说,芍樱肯定不会逼着他说出来。
每个人都有深埋心底,无法言说的事。芍樱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一直沉默着,半个字都没有问。
回到家中,芍樱轻轻关门,打开客厅灯。明亮铺满整个屋子,她瞬间注意到,晏棠止白皙的脖颈上有好多个蚊子包。
唉,又觉得心疼了。
“你今天很累吧?早点休息。”芍樱像往常那样,淡淡嘱咐两句,准备回自己房间。
结果,晏棠止一把握住她手腕,主动开口叫,“姐姐。”
芍樱立刻停住脚步,眼睛盯着他,安安静静等晏棠止继续往下说。
晏棠止声音很低,但每句话都非常清晰,哑着嗓子主动交代道,“我今天见到严叔叔,从他那里知道了一些事。”
“关于你父母的?”
“嗯。”晏棠止点点头,抬眼凝望芍樱,眼眸中的脆弱和无助越来越明显。
芍樱向前一步,想都没想张开胳膊,环住晏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