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的气息直扑在姜洛耳畔,激得姜洛耳边痒痒的,她本是很舒展放松,却突然发现——陆将军把自己的玉佩扔了!
姜洛瞪圆了眼睛,咬着下唇,疑惑地望着眼前之人——
姜洛眉头微蹙,满头雾水,问道:“你不要就不要呗,扔了它做什么?它好歹也是我请了金陵有名的巧手工匠雕琢的,你这么一扔,人家的手艺就白费了!”
“嘘——”陆修面若春晓之花,他伸出素手,一根手指轻轻地贴在姜洛双唇上,面上带笑,眉目含情。
姜洛一下子被这副风情唬住了,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修满意地看着姜洛的表情,用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便起身,提起了脚匆匆而去。
暮春生冷的风吹拂在陆修的脸上,消散了他身上的酒气,也使得他浑身上下都精神了。仅存的清醒理智不由得让他想到了一个比方才还要残忍的可能。
或许姜洛从始至终从不曾爱过他,前期的示好都只不过是为了他手中的十万大军。待到把他勾上了手,便再也忍不住去寻新欢,把他一个人老珠黄的男人扔在立政殿不管不问。
-
陆将军分明已经走远了,可姜洛仍是怔怔地,她懊恼地揉揉了双侧太阳穴,却听那边有绿衣宫人来寻她。
“我说姜洛,你不会是神龟转世,拥有遁地之能吧?怎么总是说不见就不见了,而且还一连两次?”皇太女姬瑛就在宫人旁边,她没好气地道:“你一个负责捉人的,比我们藏得都深!可让我们好找!”
姜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我第一次来宫里,不小心迷路了嘛。”
姬瑛无奈地叹了口气,指着街角停着的一辆马车,道:“时间已经不早了,看来我们只能以后再玩儿了。喏,这是本宫答应送你的一车糖果子,你一定要全部吃完哦!”
姜洛瞪大了眼睛,看着满满一车,道:“真的给了一车?我还以为你是说着玩儿的。”
姬瑛扬起一个肆意的笑来,一副故作深沉老练的样子,压低了嗓音道:“君无戏言。本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会平白无故逗你玩儿呢?你是觉得本宫出不起区区一车糖果子不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姜洛倒也没客气,便指挥着驾车的车妇,让她跟在自家车马后头,与自家车马一道回了家。
这一路上,姜洛是越来越困,她实在是太累了——在宫中时,因为有人与她嬉笑打闹,倒是不显疲倦,可是一但安静下来,姜洛只觉浑身上下都酸痛得很。正昏昏欲睡之间,忽然听外面驾车的李大娘在喊自己。
“二姑娘,到家了!”李大娘扬声道。
马车摇摇晃晃地渐渐停下,姜洛掀开了帘子,向外一瞧——只见灰瓦白墙之间,有一宽敞阔气的朱漆大门,两侧各放了一只象征吉祥的石狮子,檐柱之间缀饰着雀替、三幅云,最上挂了一副匾额,上面只写了“姜府”两个大字,笔力遒劲,飘逸灵动,在一派富贵气象中,显出几分淡云流水的书卷气息。
“这就是上京的府邸?”姜洛上下仔细打量了几番,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赞叹道,“看上去还不错嘛。”
“这府邸自从夫人下定决心南迁到金陵后,便不剩几个人,唯有主夫大人在此留守。一晃十几年过去了,里头大多数房间都变成空置的了。”李大娘看着姜府,也是一阵唏嘘,“不过自从大姑娘来到京中,这宅邸总算是有了些人气。大姑娘晚上同皇长女殿下一同饮酒叙事去了,尚未回府。不过她早便提前收拾了西侧一间房,里头摆设、床铺都是现成的。”
“我们直接去我那间房罢!”姜洛哈欠连天,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
“二姑娘,这上京府邸的规矩可多。就算你那间房不在内院,我们这些女人也不能轻易过去。”李大娘适时提醒道。
说罢,她便牵引着两匹骏马,把它们从马套子里解出来,预备送到马厩去。
姜洛只得走到门前,拍了拍金钉门环,刚打开门,却发现临恭过来迎她。
她便随着临恭走进了自己的院子,踏入自己的卧房后,立时横躺在了床上,没一会儿便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