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子立在那女子身旁叫道:“博士,将你们这最好的上一桌,其他的上些饼子和肉食。”
听到此俾一叫,原本见这一行人入内后就渐小的交谈声立时完全停了下来,要知道这些小地方哪来什么最好的,不过就是一些普通的饼子肉食罢了,现在这些食物与普通老百姓来说都几乎是食不起的奢物,还是姚囙入住后,无极喜吃些肉,辛娘才日日多备一些。
果然片刻便见言郎君面带难色上前道:“女郎勿怪,咱这是小店,最好的也就是些饼子肉食要不....”
只见那俾子眉头紧锁不悦的扫了眼言家郎君“什么破店,连些吃食都没有。”随后又恭敬的与那女郎道:“女郎此店连些吃食都没有,可要换一家?”
那女郎头也没抬摆了摆手“既如此就这样吧,你且也坐下,在外头放松着些”。
“是,女郎”俾子得了话转而对言郎君道“还不赶紧去准备!”
言郎君面色缓和拱手道“是”转身便去准备了。
“歇脚”内原瞧见那女郎使鞭子又一脸傲气,皆以为是个难侍候的主没想到竟是人不可貌相,随即胆子也大了几分,闲谈打趣的劲又上来了。那俾子到是皱着眉想起身训斥却被那女郎阻了。
姚囙从那女郎下马车便已经认出此女就是数月前在街头拦着慧尘的女子,后来从别处也知晓此女名唤“江姬”也不是她特意打听不过是此女在东京城太过于出名,出的也不是什么好名,她无意中听来的几耳朵皆是说她纨绔,嚣张跋扈动不动就使鞭子。
不过从此次看来外头的流言到是可信度不高。此女在东京城待的好好的怎么跑到这小地方来了?
“你说他真在襄阳城吗?”
饮下最后一杯酒听前头言语姚囙不由挑眉侧目,只见那江姬面带喜色又似有忐忑侧脸期待的问俾子。这问题俾子自然也知晓江姬哪里是真问她,不过是心中不安求个认同罢了“传信的是老主君下头的人,自然是肯定的,女郎且将心方在肚中,再过两日定能瞧见殿下。”
江姬听见俾子如此言语心中稍定转而又眉目含情嘴角带笑暗自欢喜。
姚囙自然知晓她与慧尘有些纠葛,但那俾子口中直言殿下,这就让她有些不敢确定了,慧尘明明与她言双亲早已过世在东京亦无亲无友,江姬这副含羞模样难不成数月之间移情别恋了?
摇摇头不欲多想,酒也饮的差不多了还是上阁楼歇歇比较实际,且她在东京城就已决定将慧尘抛之脑后,遂还是不要想他太多才好。
姚囙放下手中耳杯起身欲上阁楼,见几桌护卫皆瞠目结舌的瞧着自己,这种目光尤其在冬日里头她已经见识过无数次了,看来还是得入乡随俗才好。扫视一番几桌护卫,忽见一眉目正气凌然的护卫肩头趴着个穿薄衫圆脸圆眸看起来很是乖巧可爱的女子,愣了愣此女似是个生魂,又见那护卫面色未有不妥便不欲多管闲事
原就在打量姚囙的一干人自然瞧见她目光在谁脸上,那男子旁边一个面色清秀目光狡黠的男子忙用肩轻撞他道“顾之谨快看,那女郎在瞧你”。随着他的话抬起头的不止有那唤做顾之谨的男子,还有趴在他肩头的生魂。
只见那顾之谨抬眼诧异得看着她薄纱赤脚的模样微怔,到是他肩头的生魂似看出了姚囙能瞧见她双眼发光向姚囙扑来,姚囙微错开身子故作不知的模样转身上了阁楼,那生魂跟在后头不离不弃的与她言语,到是叫她生出些烦意...
“你能瞧见我对不对?”
“你方才在瞧我,我知道你看得见我。”
“我名唤姜圆圆。”
“女郎你帮帮我好不好,不知为都瞧不见我,我不记得自己是不是死了”。
“大约是死了,不然怎么都看不见我了,说话也听不见了。”
“勿凑太近,还有,你没死!”姚囙瞧着跟前这个比她高半个头的生魂硬是探头与她怼脸言语,入得房内后终是忍不住回应她
室内立时一片安静,那自称姜圆圆的生魂听她言语,愣了几息随即似害羞般规规矩矩立好与她行了个礼,与方才判若两人。
姜圆圆微咬唇期盼的望着歪在榻上的女郎“求女郎助我。”只可惜榻上的女郎合上眸子无一点理会她的意思,良久姜圆圆有些灰心丧气低叹一声便欲转身离开,期期艾艾的转头瞧了几回也未曾听见那女郎的言语。待行至门边闭上眼,又睁开。
掉头回到榻前坚定的跪了下去叩首道“望女郎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