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你去饮酒?”
陈文昆低头瞧着怀里的姚囙满眼含笑,情之一字真真是妙极,一瞥、一瞬,那人便已在心头,世间万物唯眼前人在他眼中灼灼生辉!
一听饮酒姚囙立时双眼发亮忙点头道好引的陈文昆一阵大笑。
数月时间她的伤早以养好,与陈文昆二人时常相携至清风酒肆饮酒或去郊外台榭宴饮行射,很是过了一段悠哉欢喜的日子,虽还未成婚却已是蜜里调油。
陈家仆俾下属对姚囙,口中也是早已称她为“夫人”。
抱着一堆小食物件的陈文昆与姚囙二人在宋门大街上漫步闲游,正说着话逗趣突然一阵吆喝声传来
“前头的且让一让!!”
二人转头去瞧,一辆马车咕噜噜奔来,赶车的是个胡服壮汉正甩着马鞭急呼往来行人皆速速躲避不敢仰望!
姚囙二人亦是避至一侧,马车奔过跟前时车内那个雌雄莫辨的红衫少年恰巧转头扫视街角与姚囙视线撞上了!精致好看的眉眼,偏偏被满脸的阴冷杀气给破坏了……甚是可惜!
望着远去的马车与身旁的陈文昆道:“若那车中少年真心笑一笑定如冷冬暖阳,春风拂面异常讨人欢喜。”
半响未闻回应见陈文昆亦是望着远去的马车面色晦暗神色不明,待马车不见之后方转头看她,面上略带笑意却并未应答。
两人并肩同行半响不曾再有言语姚囙自觉陈文昆应该是在难过便与他言道:“凡人自降生那刻便已定命此后种种境遇皆乃垒世因果所造,小郎君勿要伤怀!”
陈文昆边行边侧头瞧这个与他已互许白头约的女子,竟心生怒意!很是烦躁!暗暗压下心中万千思绪只觉自己忒不济。
清风酒肆的老掌柜这才将将从雅间内脱身出来转身便见陈文昆二人入了酒肆内,愣了愣忙迎上前拱手言道:“郎君随老朽往这行”言毕便在前头几步引着二人往后院最里头的屋子行去..
清风酒肆后院白色石子铺路角落花卉锦簇墙角栽着一大片的绿卿,在此进出数月姚囙仍觉的这内院不大景致却甚是雅致。
几人入得屋内,陈文昆放下怀中物什便在主位双人矮榻上安坐
“可有讯传出?”
掌柜与二人行完礼陈文昆点头言道“李伯且坐下言语!”
老掌柜在他下首安坐并开口回道:“今日有讯,言时机已至!”
“甚好!传讯且先收老鱼!”陈文昆闻言眼中瞬时精光大作又道:“阿南如何?”
老掌柜摇头叹息!
陈文昆瞧他如此模样心中有数!叹道:“~..阿南..真是.好气量~”
听陈文昆此言老掌柜眼神古怪犹豫不决片刻才道:“奴心中有一言想说与主君听听?”
陈文昆抬了手示意他继续老掌柜才接着道:“明渊殿下心中尚有心结未结,怕是难承大任且数年皆未寻得二殿下怕亦是无望,而成煜...老朽担忧恐为他人置了嫁衣...”。
瞧着下首满脸褶皱的老人言辞之间甚是忧心,这些他如何不知可瞧瞧如今的魏国已是腐透了!成煜即便逃脱失败..魏...亡…亦在眼前。
陈文昆沉默良久终只淡淡言道:“只求报得父仇,功名利禄且凭天意。”
老掌柜闻听此言怔了几息随后似已释怀笑道:“主君甚是通透。”
姚囙整个屋子晃荡了一遍觉着没什趣味,便又回转至陈文昆身边坐下二人言语她不甚理解便也不予理会,歪着身子想踢掉脚上的罗袜锦屐...实在难懂..凡人为何要穿上这叫屐的物什?真真是难受!!
原凝重的气氛被姚囙无礼的行为打破了,陈文昆瞧她如此嫌弃锦屐的模样不禁勾起唇角又见掌柜垂着头不语遂与他吩咐道:“且先去备些酒菜来”!
姚囙忙补充道:“多上两壶酒”!!
陈文昆眉眼均是笑意待掌柜退出去后便拉过姚囙搂在怀中“如此馋酒?那物有什好饮!!”
原先他年岁小担忧泄露心中筹谋之事饮酒并女色是绝绝不碰的,后来习惯了也无那些杂念遂直到遇上姚囙才头回饮酒,几杯下去头昏脑涨腹内翻腾思绪不甚清醒,身子也甚是难受!此后便基本是瞧着她饮,直至如今依旧不知这杯中之物有何吸引人之处。
窝在陈文昆怀中的姚囙知晓他不喜酒滋味却也仰头认真的与他普及“凡间最美味莫过于酒滋味,最美之事莫过于饮酒!!”
陈文昆打量着怀里人眯着眼睛一脸怀念酒味吞咽口沫的贪酒模样忍不住大笑出声!
老掌柜端着食盘听屋内传出的笑声,虽近些时日常听却仍觉着不可思议,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摇了摇头叩门听里头喊“进”方推门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