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

梦里面总是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醒来却什么也忘了，痛楚却不能忘。

凝笙醒来，按摩着太阳穴，脑中像有一根崩紧的弦，酸痛不已。

尽管昨夜没喝多少，却也是早早便醉了，连怎么回到房内睡觉都不记得了。

“凝笙小姐。”丫鬟迎上来。

“什么事？”凝笙眼睛紧闭，头也不抬，手轻按摩着太阳穴。

“韭韭小姐让我给您一样东西，并让您转交给羽仟公子。”

叮——

韭韭？

凝笙睁开眼睛望去。

糖人。

一个糖人。

一个酷似韭韭的圆嘟嘟的糖人。

凝笙费劲想起，这糖人是那日在街上她买来送给韭韭的，因为那个糖人太像韭韭了。

韭韭保存的不错，好些日子了，也没什么损坏，那糖人油亮亮的，面目可爱，连脸上的腮红都在。

凝笙接过:“让我转交？”

“是的。”

“有说为什么吗？”

“没有。”

凝笙点头示意知道了，想到那日韭韭也买了一个糖人，反正按照她所说是像羽仟的，现在把像韭韭的糖人给羽仟，是想让羽仟不要忘记她吗？

而让她转交，是怕羽仟不会接受吧。

凝笙转动着糖人，长长叹气。

韭韭还是一心在羽仟身上，而羽仟，怕也是难摆脱韭韭了。

不过她刚刚醒来时，倒是想起昨日羽仟说的话，所以她想找羽仟确认一件事情。

她要看看，那日晚上她醉后到底在哪儿消失了，为何第二天傍晚才在树林中找到她。

她始终不怎么相信，凝潭居这么多家丁丫鬟，怎么会那么久之后才发现树林里的她，那树林在凝潭居中，并不是什么偏僻之地啊。

她最想知道也是最重要的事，便是为何她那次醒来后会有那么痛那么痛的记忆。

这种深入骨髓的痛，要把人剥离的痛，怎么会如此清晰。

越这样想着，她就越想知道答案。

凝笙将糖人裹上布，麻利穿上鞋，疾步走到羽仟门前，敲了两下，也不等回应，吱呀开门进去了。

羽仟此刻正在套鞋，见凝笙毫不避讳地进来，吱哇乱叫:“你干嘛？你个姑娘家家的有点礼貌行不行！”

凝笙立刻赔笑道:“好的，对不起对不起，羽仟公子。”

羽仟浑身一僵硬。

下意识地站起身。

“你你……干嘛？”

凝笙嗔怪道，“羽仟公子，你怎么这种神情，我们昨天晚上不是明明已经亲密无间了吗？”

羽仟看了看房内面面相觑的眼神奇怪的丫鬟，汗珠落下来，吼道:“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跟你亲密无间了？！”

凝笙自然落座，心想羽仟在紧张些啥玩意，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们都是志同道合的盟友了，怎么不亲密无间？”

羽仟咳嗽一声，声音故意放大:“是啊是啊，我们是有些生意一起做，这个互利互助，那个你们先下去。”羽仟对着房内丫鬟挥了挥手。

丫鬟们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