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声清呵,她随即牵起吕鱼就走,转身时只留下一句:“吕鱼是吧?她跟我走。”
几人一时面露不解,但满脸疑惑的同时却没人开口问,他们就静静看着对方离开,直到俞梦然走到好几层楼下了,一个男人才连忙关上了门,又锁了几转作心理安慰。
接着,这些人推开挡在最中间的桌子,对着一堆食物松了口气。
......
俞梦然之所以要带吕鱼走,是因为小姑娘的体质正好可以节省她找丧尸的时间。
玄武拖不起了,只有尽快处理掉丹水的丧尸,他们才能有个可以退守的大后方——这还要多亏了横跨在玄武和丹水之间的平湖特大桥。
彼时只要把桥一炸,就是再多丧尸也别想轻易跨越那天堑。
一层又一层的转下楼,二十多层总还是会让人产生点走迷宫的感觉。
小吕鱼渐渐的有些吃不消了,可她到底没有说,只是坚持着跟着走。
俞梦然瞥见了,不动声色的放慢脚步,两人一大一小相伴而行。
路上的尸骨腐烂的景象甚是骇人,小姑娘没敢正眼瞧过,只是把俞梦然跟得愈发紧了。
手起刀落间处理掉低阶丧尸时,吕鱼却专心看着,即使是煞白了小脸,也没有移开目光。
她其实是早已明白了自己的父亲去了天上,可孤身无依的她即便承着那些大人的辱骂,她也不能耍小孩子脾气。
只有不停提爸爸,只有这样,那些大人们才会犹豫,露出点不忍和心虚,才不至于把她扔到那些怪物堆里,活生生被啃成白骨!
七岁的吕鱼并没有她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单纯。自从病毒爆发,她跟着父亲看到了好多人性丑恶的瞬间,父亲教她要防备,要懂得保全自身,可他自己却还是忍不住一时好心救了人...生生留下她一个人挣扎。
这些天里她没有一天不在矛盾中难过,可今天她终于懂了。
看到俞梦然踏出一条血路的出现在门口,她才明白了,父亲所教诲的和做的都没有错,错只是错在实力不够而已。
如此,那些血肉再恐怖、恶心而极具冲击力,她也要克服。不光克服,她还要早日举起武器,也能像这般悍勇杀尸!
见那小个儿头的眼睛里从一开始的不适,再到专注,又变成热情和跃跃欲试,俞梦然心中忽然浮现了一句“孺子可教也”。
她再度蹲下,与女孩平视,“俞梦然,我的名字。”
“是小鱼儿的鱼吗?是然后的然吗?”吕鱼不过是小学一年级,学过的字还不多,第一时间便是想到了自己名字里的“鱼”,眼睛晶亮。
对了一半,俞梦然哑言失笑。可要解释俞字呢,对吕鱼来说或许很难,索性也就认了,“就当是吧。”
鱼梦然,鱼姐姐,一个“鱼”的姓,瞬间让吕鱼觉得亲切异常,她于是一脸正色,介绍自己道,“鱼姐姐,我叫吕鱼,不是驴的吕鱼,是小鲤鱼的吕鱼!”
“噗嗤。”俞梦然还真没想过可以有“驴”的读法,见吕鱼一脸正经的强调着,想必这小姑娘以前没少被同龄人叫“驴”吧。
一路上的气氛渐渐轻松了许多,太阳斜倚了西楼,俞梦然遂带着吕鱼拐进一家大门紧锁,还未被人翻探过的副食店,挪了大柜子挡在她一钢管敲破的玻璃门前,便是作为了一个简易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