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梦然最近很喜欢打架,因为打架了就有晶核,有晶核脑袋就更舒服。
她很享受那种脑瓜子变清明的感觉,可是,现在没有二级丧尸白白送上门来,而老丧尸又热衷于扫荡山林。
那座高高山头上荒废的建筑她还没去看过,趁着“唠唠叨叨”总爱用精神波告诉她不要乱走的老丧尸不在,她有些叛逆顽劣的朝那里走去。
这条路很不顺畅,原本有人踩出来的山林小道早就被肆意生长的杂草淹没了,而这些荒草又越长越高,几乎可以淹没坐或者卧的人。
又是一株碍事的藤蔓,俞梦然已经是数次被绊倒在地,但她没有放弃,再一次地试图站起来,然而她刚刚从五体投地的姿势转变成半趴半坐,一抬头却撞见了一双眼。
“?”
只用一个符号就能够概括俞梦然的想法。
可显然,对面的人并非如此。
平常的这个时候白裙女丧尸应该在店铺里大快朵颐,于是他也就放松下来擦镜片,整理配件,没想到只一会儿的功夫对方就出现在了眼前。
那是一双极其清澈的眼,如阳光下涓涓的清流,仿佛流动着,但又仿若静止着。柔顺的黑发与狂野凌乱的荒草形成了鲜明对比,乌黑蓬松的发顶还顶着几根枯草,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一席白裙不见脏污,与白皙肌肤相得益彰。整个人,不像这末日人间该有的造物。
不...这不是丧尸...但也不太像正常人。
一时间忘记了思考的司空顺突然回想起了那轻易穿透二级丧尸脑袋的手,警惕回笼,他没有轻举妄动,只看着俞梦然的视线从他脸上转到了单反上。他很自然的把单反递到她手上,颇有种缴械投降的意味。
拿到单反以后的俞梦然再没有管对方的想法,觉得这是个很熟悉的东西。
左看看右看看,“咔嚓”,她摁下了快门键。
有几根手指不熟练的入镜对上了焦,使得相机照下来的司空顺模糊一片。
怎么...跟他...不一样?俞梦然困惑,总觉得屏幕里的人影该和她所看到的一模一样才对。
“你是...水?”一边摆弄着相机,她吃力的开口,很久没有说话,舌头似乎都僵硬了。
“司空顺。”
“司空...水?”水里有鱼,好名字。俞梦然想到了鱼,又回想起叉鱼的丧尸大军,一时间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为什么...我”没太想起来“拍”这个字,俞梦然用了摁快门的动作代替。
“...”微微领会了一下,司空顺突然扬起了笑的说道“我喜欢。”
当然,此喜欢非彼喜欢。
就像任何一个提到自己兴趣的人都会活跃起来一样,司空顺添了只手将相片一调,展露出多姿多彩的收藏来。
那些照片大多拍得很有自然的风格——腾而欲起,白鹭展翅的瞬间;月光下,鱼跃水面,鳞片与波光粼粼的水面交相辉映光彩;蚂蚁稳健的搬着数倍于体重的东西......
司空顺的眼中闪着认真的光彩,嘴角微勾,突然,他的表情凝固。
照片止于最后一张——一间装修的颇为喜人的幼儿园房间里,小桌小椅旁躺倒了数具尸体。
眼底又有暗流涌过,司空顺忽然深深的看了一眼俞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