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觉得这是给我的一剂预防针。
身体抵抗力越来越差,失血量也越来越大。
这一年,我承受着失去,承受着疼痛。我不能挽留任何一位天使的客人,也不能强制性的赶走天使的使命团。
原本准备继续南行的计划被搁浅,在拉萨待了将近一个星期,妈妈的情况稳定了才决定出行。
那枚戒指率先被陈母看见,先是有些惊奇,后又看了眼陈东隅的手,眼里的喜悦难以言表。
她轻轻戳了陈父的肩膀,示意看我们的手,那会心一笑,我知道这件事情上令他们很欣慰了。
不管是我走出的一大步,还是陈东隅的抉择。
这一次,我选择坐在后面,让陈父在副驾驶位。
放着妈妈最爱听的歌谣,与她一起唱。
多久没有同妈妈唱歌了,映像中最近一次一起唱歌还是小学的时候,那时候学校有个大合唱,班级临时的和声阿姨拉肚子上不了台,最后是妈妈救的场。
就这么唱着,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有记忆时,妈妈为我买的糖葫芦,舍不得吃,结果放久了融化了。
我第一次发声,第一次牙牙学语,第一次走路都是妈妈教我的,二十多年过去了,我还希望继续有妈妈教我一切,就好像一切都还在昨天,从未远去。
就这么在高速上行驶了七八个小时,天也渐渐昏暗了起来。远方没有群居的灯火通明,只有一片辽阔的黑暗。
陈东隅看了眼导航的路程说道:“天黑了,我们就在下个匝口下道,找个地方过夜吧。”
下道后走了很久,都还看不见居民楼,只有刚出收费站的一段路程旁边有一件小房子,上面写着住宿。
我们又倒回去到那个小屋。
里面还有人在吃饭,老板很热情的招待着我们,客气的为我们倒茶,询问我们:“你们是吃饭还是住宿啊?”
陈东隅回他:“住宿,也吃饭。老板你这有什么好吃的?”
老板一个机灵,语气欢快了许多,用重庆的语言说道:“哎哟,听这语气,老乡啊,重庆人对吧?”
相必在这十万八千里的地方遇见故乡的人是一件非常渺小的事吧,看老板的反应多半是很久没他乡遇故知的了。
这下轮到陈父乐呵了,也用重庆话回应:“哎,是是是。老乡来来来抽支烟。”
那老板接过烟,便不客气的点燃猛吸了几口,打哈哈的说道:“那我今天给你们整点家乡勒味道,等到起,分分钟搞定。”(重庆语言)
说着就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忙活着我们的晚餐。
我四周打探了一下,里面的堂子很大,最左侧又一件小房子,不对外开放,右边就是厨房。背后的一排就是几间房,相必是分隔出来的小房间,供来往的人住宿用。
很快,第一道热菜上来了,是韭黄炒蛋。闻着那味道就跟这几天在外面吃的那些不一样,在重庆待过的都知道,这就是家乡的味道。
连忙招呼着爸妈他们吃饭,我支起筷子吃了一口,口感棒极了。
第二道菜是红烧肉,那一坨坨的肉,流着油,简直嘴馋得很,香味扑鼻,直击味蕾。
我这个人口味有点刁钻,出来这么久,一点也没把外面的口味吃习惯,这顿饭,算是我最满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