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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石板大街怪人途经 豆腐铺前风云变幻

黄昏,石板大街上走一群人。老老少少,高矮胖瘦。同样的装束,不过正值初春,关外的天气并不暖和 。他们却只穿着汗衫、短裤和草鞋。面不改色,走的四平八稳。    义县,白云镇。路并不宽,这几个人并排走着。    挡住去路的摊子、架子,飞的飞,散的散,像是纸糊的。几人走过的路,零零散散的,满地狼藉。    空气仿佛失去了流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豆大的雨点纷纷砸了下来。街边豆腐摊刚才还在吆喝的大娘已经从漏雨的屋子里拿出一块巨大的白色笼布。    就在她出门之前,被丈夫一把拽住,可能是因为紧张,丈夫的手抓得很紧。悄声道:  “老婆子,别出去了,我这后背一直冒凉风,嗖嗖的,等天黑了我去收摊子吧。”     “你瞅瞅你那德行,什么凉不凉的,放手,我赶紧去收了,还回来给你个没良心的做饭呢!”说罢,手一甩,径直地出门了……    结果就这耽误的一会儿功夫,裸露在外面的豆腐块已经被砸得稀巴烂。大娘大骂了一声,依然不解气,叉着腰看着走过去的几个怪人,刚要叫住几人,却看到,这么大的雨,身上竟一点儿也没有淋湿。年纪最大的男人,胡子有半米长,随风飘舞,丝毫没有杂乱的迹象。老者弯着腰对身边的小孩说着什么,但是又好像没有张嘴……    哟呵,这几个僵尸般的人,有点玄乎啊。待老娘我去会一……    “欸?!当家的,你把我拽回来干啥,你就这么怕那几个胡子僵尸?当年你追我的时候,你对我爹那豪言壮语,那个英雄人物哪去了?就知道躲,就知道怂。老娘我真是瞎了眼跟了你这个混蛋!豆腐都坏了,今晚,你就别睡了,把豆腐都给我做出来。气死我了,白瞎了我的豆腐,哎……白瞎了我了。”    说着,大妈转过身去。男人看着她的背影,无奈一笑,伸手就去捡撒在地上的豆腐渣。    修长而又白皙的手,这根本不像是一个男人的手,不像是个做豆腐的人的手。    手的骨节分明又不突兀,异常好看。突然手掌微张,顺时针方向轻轻一抓,一股磅礴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大娘包裹在一个透明色的环形结界里,这才缓缓将手放下。    这边几个怪人身形一顿,貌似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左右环顾,却没有发现什么。    大娘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直接招呼上了:“各位瞅着眼生,不是我们镇子上的人吧,这大雨天的,打哪来,准备到哪里去啊?我看几位打扮怪异,不像是寻常人家的,要是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前头不远处这衙门可是过不去的。”    “除非……进门来吃下地上的豆腐渣,交出十两银子,老娘我保你们过去。如果不吃,哼哼,老娘让你们见识见识马王爷有几只眼!”    话音还没落,怪人堆儿里已经跳出一个瘦子,撸起袖子,正准备冲上前去,肩膀已经被紧挨着的胖子使劲按住:“别急,瘦子张,我们人多,还怕她一个女人不成!”    长胡子老人斜睨了一眼瘦子,然后哈哈大笑,说道:“我看姑娘是个生意人,怎不知进水不犯河水?我们无冤无仇,怎得让吾等远道而来之人如此不堪?”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话!这么大雨,你们伞也不打,身上还不沾水,看你们也是些个练家子,无辜打翻了我家豆腐,一句话没有,我要是不拦着,你们不就跑了?整的吓人捣怪的,老娘也不是难为你们,把钱付了,你们走人,50两银子,少一个子都不行!当家的,收钱。”    男人一直蹲在女人身前捡着豆腐,头也不抬,淡淡道,“几位也听见了,我家娘子说了,钱放下,人走,要是没有钱,几位……恕在下保不住你们啊!”    老人听完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眉毛微微挑起,又认真端详了一下一边颐指气使的女人,然后恢复原先的笑容,说道:“    我们是西边府谷族人,我们族有一种奇花,将汁液提炼出来,密封九九八十一天之后,女子抹在脸上可美容驻颜,男子抹在身上可强健骨骼,五毒不侵,别说这小小的雨水了。吾等舟车劳顿,难免考虑不周,有所得罪,还希望姑娘多多包容。”    “小孤,去拿一瓶芃花水来送给这位姑娘。”小孩儿跳起来……    “我℃,%:-/,-,%,-=,-叫我姑娘?!?!老娘都够做你奶奶了,来来来,今天不交出500两金子,谁都别想过去!”    小孩儿吓得一激灵,求助式看着自己的爷爷,“别怕”老人安抚地拍了拍小孩儿的脑袋,然后说道:“阁下不要得理不饶人。不好意思,不怕您笑话,我们族只有不到三十人,互相熟识,来往交易不用你们的金子,所以恕在下不能满足您的要求……”    男人在一旁温柔地看着自家这个霸道的女人,然后长叹一声,安歌娘,别和他们动气了,小心身子,这事我来解决。    说罢,随手拿起身边的白布,只见男人的衣服瞬间涨起,犹如浑身塞满了气球。方圆十丈之内的雨水都像是砸在了房檐之上,无法落在地上。白布慢慢的卷成一杆□□……    温柔地看了一眼老婆,回过头去,缓缓说道:“多少年了,没人敢这么跟我家娘子说话了……本想留你们一条性命,可惜了,可惜这小娃娃了,看这模样,跟我家孩子也差不多大。”    “最后说一句,交钱走人,没钱,留命吧。一盏茶的时间,过了的话,我就要给我娘子出气了。”    瘦子张早就按耐不住了,而且这回怕是连四百斤的胖子也怒火中烧了,不再阻挠。    瘦子张没怎么使力,一个瞬移就从最末来到了男人对面,相隔只有三米左右的距离,面目凶狠。    男人微微一笑:“呦呵,这么急急忙忙送命来啊,问过你家老大了么?”    说完,袖子轻轻一卷,随意地拍了拍身上落下的灰尘,然后脚底生风,一道刺眼的光闪过,再看来,对面这瘦子张已经衣衫褴褛,两眼呆滞了。    白胡子老头紧忙喊道:“住手!”    右手暴涨,一下子拉回了瘦子张,把他护在身后。拱手向男人道:“这位大侠,这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幸得大侠手下留情,老头子我先谢过了……”    “这位大侠,这位姑奶奶,我们不是故意叨扰,路过贵宝地却没有拜会二位高人,是我们有错在先,打翻了豆腐也是我们之过,金子没有500两那么多,不过,二位请上眼,老头子我这家传玉佩,乃是先祖所传,现今也有个300多年历史,就当作赔罪的礼物了,还请二位高抬贵手,放我们一行人过去吧。”    男人听完正色道:“我们在这里做豆腐生意有一些日子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镇子上的人都很友好,生活波澜不惊,十分惬意。结果你们一到这里就搞得鸡犬不宁,不过这都是小事儿,但是你让我家娘子不高兴,就不行!现在你不要和我说这些废话,我听我老婆的。”说完,宠溺地看向身边的女人,不过,却反被瞪了回去。    这一群怪人们,互相看看,心想,咱都算正常的了吧……这高手现在玩的,有点看不懂啊。    老者目光越过男人,对着老板娘恳求道:“这位姑奶奶,我们初过贵宝地,不知二位在此,惊扰了您,确是我们不对,我们这身上别无长物,您看,玉佩归您,老头子我这条命也一并送您了,换我这徒子徒孙一条生路吧……”    说罢,举起手中拐杖就要向头上砸去。     瘦子张被吓得呆死过去,小孩早已哭的不成样子。只有胖子哭喊,“师父!我们跟他们拼了吧!”    跪在老人面前,双手按着老者的手。一身肉,哭的跟鞋颤抖……     “停停停!一群大老爷们在我家门前哭哭啼啼的,真的是烦死我了,老娘我就没见过这么爱哭的男人,一个个的,都给我闭嘴!谁再哭一声,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气死我啦!……相公~一点儿也不好玩,你看看他们,就知道哭,不好玩,不好玩!你说打劫最有意思了,这怎么都给吓哭了呢,不好玩,要抱抱,要举高高。”    怪人堆里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才还很泼辣的女人怎么突然这么……这是在撒娇,还是施展什么迷魂术之类的妖法,肌肉一阵紧绷。    这边男人只是扶额一笑,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真的就把女人抱起来了,并试着向上举了一下,突然停了下来,佯装生气地问道:“娘子,你最近是不是又偷吃我放在柜子里的枣花糕了?”    “呜呜呜,还不是你做得太好吃啦!我能吃六块,可是你只让每天吃两块,两块耶,哪里够啊!”    男人哈哈一笑:“还不是你看着隔壁新来的如诗姑娘穿旗袍好看,你个大馋猫也要嚷嚷着减肥,还非要让我管住你,不然就三天不理我。否则你想吃几块吃几块,胖了有我养着呢怕什么!”    女人听完也不闹了,撇了撇小嘴儿,然后温顺地躺在男人的怀里,一脸嫌弃地看着对面。男人再看过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另外一种眼神,凌厉如箭在弦上,让人看一眼就冷汗涔涔。男人停顿了半分钟,说道:“我家娘子已经不想继续追究此事了,只不过……”    “只不过我们一家安居此地几年光景,早对这里有了感情,你们这一闹……罢了罢了,那个娃娃,你过来我这边。”    说着伸手招呼他过来,孩子看了看身边的人,看了看豆腐夫妻,一步两回头,走向了男人……跪坐在一边的老者目露凶光,右手运功,朝孩子后心打去。     哼!男人冷哼一声,老者的手停在了半空,血就像两条小蛇一样,顺着鼻子爬了出来。老者瞪圆了双眼,张嘴仿佛要说些什么,“你是……”    男人也是一时看不过老者的小人行径,动了真怒。妻子看了出来,双手缠住了丈夫的脖子,娇声道:“相公~生气伤肝,来,香一个,嘿嘿,你带着孩子进去吧,剩下的我来,好吧,么么哒~”    “那你小心点儿”男人说完就抱起了小孩儿,女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低矮的屋门口,便放心一笑。    说时迟,那时快,六根银针已经分别刺入了他们的百会、神庭、晴明、哑门、风池、人迎穴,一瞬间有人倒地,有人头疼欲裂,有人流血不止,瘦子张懵在原地,发现除了自己和师父,都已经奄奄一息,刚想惊呼,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尝试了好几次,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哑了,嗯哼嗯哼了半天。    一直站得笔直的老人也终是扛不住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女人看热闹似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好像刚才的一切凶险都只是和磨豆腐一样稀松平常的事。然后狠狠瞪了一眼已经是瞎子的老人,说道:    “今天姑奶奶我心情好,就放你们一马,你们还有一个时辰时间,如果不赶快滚,阎王就来收你们啦,哈哈哈哈~”说完转身也进了那间还在漏雨的小破豆腐铺,    “夫君,我回来了~”    未完待续  ——江风氏出品,必是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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