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厉飞雨惊讶地扭过头去,匆忙扫了这胖子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把目光重新投向擂台。他仔细回忆了下韩立身边的有关人物,就大致地猜测了出来,这位多半便是引韩立进入七玄门的那位韩三叔。
不过,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身为明境中期的张袖儿也同样听觉敏锐,就坐在厉飞雨身边的她早就发现了厉飞雨将手摸向自己佩剑的事情,见这人似乎是自己师兄的相识,因此还饶有兴趣地想听听他们要做什么。
就在厉飞雨想轻声开口时,擂台上的王守先又一次地被击倒在地,引得台下的镇民一阵欢呼。
听着这鼎沸的欢呼声,厉飞雨露出无奈之色:“除了送药,他还有话对我说吗?”
“有。”韩三叔也是一副警觉小心的模样,“你跟我走,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我把药给你,连话一并说给你听。”
很抱歉,这里的确是人多眼杂,但我不会跟你离开的。
厉飞雨已经瞄到了坐在不远处正在观察这里情况的师父悄悄地借着和别人谈话的机会摇了摇头,看来张东也认为这不安全。
“让他先去我们的那辆马车上,回去的路上在车上谈。”
啊?
张东的声音就这样清晰地出现在了厉飞雨的耳边,他还愣神了一下,左右看看也没发现说话的人,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师父的声音。
传音入密啊!
我也想学。
“你知道我们马车是哪一辆吗?”羡慕万分的厉飞雨回过头来,将张东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韩三叔。
韩三叔看了厉飞雨一眼,似乎是在思索这么做安不安全。他最后点点头,压低斗笠的帽檐,寻了个机会又退回到了人群中去了。
等韩三叔离开后,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的张袖儿看了过来。
“师兄,我要不要换一辆马车回去?”她也猜到了那圆脸胖子是有要事与厉飞雨相商,于是主动提了出来。
这……
厉飞雨刚想考虑应该如何做,张东就再次传音了过来。
“让她一起上去,这和我后续的安排有些关系。”
师父,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实话,面对墨大夫,现在被动无比的厉飞雨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哪怕是逃跑,没有肯定不愿意离开七玄门的张东的帮助,他也很难逃得出墨大夫的手掌心。他不是张铁,张铁如果是突然逃跑,没有准备的墨大夫说不定还会疏漏一次,但已经发生过一次的事,墨大夫要是还让它发生第二次,他就不是能把韩立逼入绝境的墨大夫了。
而且,就算他能逃出七玄门,一路离开镜州,今后的人生也怕是要泯然众人矣了。
即使有武侠作弊器这样的金手指,可带师学艺的他很难加入别的上层宗门,去学习他们的武艺。若是偷师的话,只有明境后期的自己怕不是被发现后会被活活打死。这年头,大家可都是对自己门派的功夫看管的相当严密的,通常是绝对不允许外传的。
因此,现在还想在七玄门待下去,继续学武的厉飞雨,只能把这件事托付给自己的师父了。
“你自己愿意的话,就跟上来吧。”厉飞雨把选择权又交回到一脸苦恼之色的张袖儿手上。
……
擂台上,王守先终于是棋差一招,连连三次输给了项庆文,今年神泉的使用权,再一次被断水门得到了手中。也索性七玄门这边今年出了大事了,哪怕是输了也没有再剑拔弩张地和对面针锋相对,大家都气氛不高地跟着镇民慢慢地下了流水山。
等厉飞雨和张袖儿走到自己的马车边上时,张东也早已经坐在了马车的前室,隐晦地给厉飞雨打了个手势。知晓一切安全的厉飞雨同样不动声色地登上了马车,瞧见了紧张地坐在车中的韩三叔。
众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张东巧妙地驾驶着马车横插进行进的马车队伍中,这才勉强放松了下来。
“现在可以小声点说话了,不会被外人听见。”外面马蹄阵阵,马的嘶吼和着行人的嘈杂,有这些作为遮掩,厉飞雨这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