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更是听闻近来公主格外看重二皇子送来的那个男子,前些日更是亲自去那落魄荒废了许多年的西阁去了,不由地让人生出了危机感,不知公主今日前来,三人想要私下去拜会拜会那新来的,也好让其看清自己的身份。
在西阁外犹豫了半晌,下好决定要进门,却不曾想跟公主碰了个正着,也实在是时运不济了。
“说吧,来干什么,又在门外听到了什么?”云朝颜双眼微眯,透露出无言的犀利。
“公主,您误会闫安了,闫安不是有意要私闯,实在是闫安太想念公主了,公主数日不召闫安陪侍,闫安都快要不知如何唱曲儿了。”
开口之人身着蓝色衣袍,头束发带,一副儒雅的公子风范,可这开口的声音云朝颜实在不敢恭维,音调柔媚,带着丝丝的唱腔,像是南地那种软软的语气,初听便能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哈哈哈……是吗。”云朝颜干笑。
旁边一绿衣男子见有了效果,也抢上来道:“公主不要忘记顾轻啊。”修长的手指微微翘起,那是一双可将天下风物都收入卷中的手,“近日不得召侍,顾轻不分昼夜地作下了一卷山川画,急待公主品鉴。”
“还有孟芷,壶具都已准备停当,只等公主前来,孟芷必当泡上一壶好茶,来与公主喝茶,赏月,望公主莫要辜负了孟芷的用心。”
忽地便争起宠来,云朝颜有些头大,若是以她的作风,能尽早将这些人送走是为上。
她并非褚流儿,对那些风花雪月之事天生没什么根骨,若是听曲子不出三句她便会昏昏欲睡,喝茶她只当牛饮品不出滋味。
而画画还能看懂些,自己也姑且能画出两笔,那都是以前女帝拿着鞭子抽她学的,不过要是让她喜欢那可干不来。
唯一能通晓的,也只有琴律了,云朝颜的二皇父善琴,她耳闻目染也因此喜欢听其琴语,只是可惜没有耐心简单地学了一阵,就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终连一首完整的曲子都弹不出来。
二皇父那时总是唠叨她要是不学,他这五洲第一的琴仙就后继无人了,这“五洲第一”几个字在云朝颜耳朵里面就跟“今天吃了饭吗”一样平常,因为在那个人人都喜欢称颂自己有多牛多厉害的时候都喜欢用这几个字,连尿床这样的事情都有个五洲第一,所以云朝颜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不过后来,云朝颜隐约记得二皇父好像是后继有人了,但究竟是不是真的有,时间有点远记忆模糊,实在记不清了。
在云朝颜走神的一阵,三个人磨磨蹭蹭地跪到了云朝颜的脚下,三人靠近了身上的香粉气息更重,差点一个没有忍住,云朝颜就一脚将几人踢飞出去。
“公主……”
“都先给本公主站起来!”
三人大喜,以为是得了允准,奈何云朝颜捂着鼻子挥了挥手:“后退,往一丈外站着。”
虽是不解,三人还是依言退后,直到那香粉的气息变淡,云朝颜才深深地呼气吸气,总算舒服了。
“接着说你们三人刚刚私闯的事情,一人罚一月的俸禄,都下去吧。”
“啊?公主,我们……”
“跟本公主顶嘴再加上一个月的。”淡淡地说了声,三人马上噤声,云朝颜也就不理会他们了,回了煦日阁,如何知道堪堪过了一夜,就被这三个爱听墙根的发现了她最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