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晏眼神低垂,看向那满满一杯的酒液,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才淡声道:“公主为臣斟酒于礼不合。”
“哈哈哈哈。”褚皇抚掌朗声大笑,“容相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朕开始之时便说了,此次宴会不分君臣,不用拘礼,流儿心悦于你才会给你斟酒,你看她为何就不给朕斟酒,也不给两位皇兄斟酒呢。”
云朝颜本在饮酒,听此一言险些被噎死。
什么叫做她给容晏斟酒就是心悦于他,不过是酒壶刚好在手边,她又坐在容晏身边,所以随手而已,不给褚皇他们斟酒又有什么关系,他们酒杯里面都有啊,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理论,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联啊。
“本公主根本就没……咳咳咳。”
事实证明任何时候都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褚临渊看云朝颜脸色涨红,单手托着腮意味深长地一笑:“皇妹害羞了啊。”
能把她呛酒脸红看做是害羞也是奇人一个,云朝颜一时不慎呛了酒,张口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里面痛得厉害,赶忙地背过身去。
“本公主……你们,咳咳!”
“公主,不要说话,”坐在身侧的容晏觉察侧身抬手帮她拍了拍背部,给她倒了一杯清水,“将这些水慢吞下去试一试。”
云朝颜接过水,轻咳了几声把水喝了下去,没过一会果然好多了。
“父皇!”云朝颜微怒地扫了一直笑眯眯的褚皇。
“朕不说了,朕不说就是了。”
将杯子啪地往那案上一扣,云朝颜余怒未消向容晏冷声道:“刚刚多谢你了。”姑且将一半的责任算在了这个当事人身上。
“哎,流儿,怎么能如此语气地对容相说话。”褚皇瞥眉假意训斥云朝颜,像是想要帮容晏说话。
云朝颜懒得开口,容晏便代了她:“臣以为无碍,皇上不必为臣说话,想必是臣在宫外的那些日子里面没能照顾好公主,公主仍旧对臣心怀不满,此事皆是臣的错,无需责备公主。”
“哦?是吗,”褚皇一听来了兴致,“容相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要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刚好父皇和两位皇兄都在,流儿你不如说出来,让大家帮你评评理,看看是你真的受委屈了还是冤枉了容相如何?”
这意思是想要做和事佬吗。
云朝颜默然了,容晏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将话题引至到这里,如果她说出来,那褚皇势必会因此而怪罪于他。伴君如伴虎这样的道理容晏不会不懂,就算他是褚皇所重视的丞相,可总归也是比不过其对褚流儿的宠爱。
立刻云朝颜就明白了他是有意为之,但是容晏他……究竟是打着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