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颜回头看,容晏已经不见了人影,她这才停下来歇了口气,将刚刚那无比愚蠢的一幕强行赶出脑子。
既然没有人可以引路,无奈之下,她只得听天由命顺着自己的心意去走,这启渊国的御花园不小,可一路走来,令云朝颜心奇的是竟然连一个宫人都看不到,晴天白日这宫内怎么就无人呢。
摸索着出了御花园后,过了一处宫门便又是一段长长的宫道,高高耸厚重的红墙上铺着琉璃色的金瓦,她一人走在这条路上仍旧是丝毫碰不见一人的模样,不由地令她更加疑惑。
这宫道很长,足足走了半个时辰都不见尽头,云朝颜心累不已,实在是不想再往前了,刚刚停下脚步来,忽地就听到了一阵舞剑之声自那宫墙后面传来。
有人!
诡异地走了这么久,云朝颜这是第一次发现启渊国皇宫内有旁人的踪迹,不敢耽搁,她快步地向前走去。
又是半刻钟,这才出了这条长长的宫道,在那宫道尽头是一座宫殿,透过朱红色微微敞开的大门,云朝颜看到了这间宫殿的模样,高楼玉砌,极尽宏伟,飞阁流丹,雕梁画栋,此宫殿一看便可知道其规格极高,在那旁边还有一片紫竹林,枝叶掩映又陡然给此情此添上了丝清幽的贵气,而就在那竹林一侧隐隐约约地在内不断传来凌厉禀然的剑声。
她推门而入,就在那红色的宫墙内,殿前左侧的一片空地上,见到了入宫之后除容晏外的第一人。
暑夏的到来,让炎炎烈日将空气都灼得起了氤氲,微微的长风也是携着一丝丝热气,风吹沙沙作响带来几片竹叶,那石板的地面上叶子都被碾碎成了粉,唯一留存的些许每自那舞剑之人墨色的衣摆飞速旋转,就随之而起。
一柄似雪寒冷的白色软剑凭空递出,男子飞身而起,霜雪般的剑华纷纷挥落洒下万千银花,转瞬之间已然挥剑数十次,挥剑长劈,执剑挽花,无一不是气势卓绝,灵动飘逸,镌刻着金色丝线的墨色长袍随之时而扬起时而下落,与其的舞剑之姿契合。
是何等惊艳高绝!
察觉到了来人,男子的剑光挥闪,那软剑在手中灵巧地转了个身姿,寒气凌冽地直取云朝颜而来,身姿轻捷化成了一条锐利的长线。
云朝颜随着男子飞身袭来而快步后退,足尖滑过地面两只手臂高高扬起,是一个苍鹰俯冲的姿态,眼眸一眯,她向后翻起,堪堪躲过。
淡色的长裙在半空扬起,长发翩然,云朝颜蓦然摸向腰间,短刀而出,铮然一声与白色的软剑相撞,激射起星点火光。
墨色的长发被金冠一丝不苟地束起,幽潭墨瞳没有丝毫的波动,剑眉入鬓,黑金色的长袍绣着凌云暗纹,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把雪白的软剑,剑身极其细长似冰片却比冰片更加坚固锋利,被风卷起的竹叶在空中飞旋,轻轻飘落在那裂霄剑上便无声无息地段成两半,坠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