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姐,你没事吧。”秦九州扑过来关切的问。
江柳眠大臂一挥:“快走!”随即拖着九州躲回角落,一刻不敢停歇,连忙查看街道情况,幸好刚刚仅有一个杀手。
肃穆的街角,倒地的杀手,零落的树叶,处处显示着一场酣战的结束。
“咱们怎么办?”江柳眠有些慌乱,杀手如此凶悍,如果再多一人凭她一己之力怕是很难护住不会武功的秦九州和钟红,更不用提韩轻沉。
韩轻沉略一沉吟:“石城郡怕是不能待了,当下有两个选择:第一,你们在此地躲藏,待我回来咱们再汇合;第二,你们现在便回去吧,离开这里。”
秦九州一听立刻明白,双手一下握住韩轻沉:“韩二哥,你怎么能甩开我们。”
钟红气愤:“韩轻沉,你当我们陪你们来这里是为了玩,你自己,走路尚且不能长久,还要一个人去喂野兽!”
韩轻沉淡淡的说:“你们两都不会武功,仅凭一个江柳眠,咱们最后的结局都是死。”
秦九州明白韩轻沉所言不假,但和韩轻沉相处近一年,此人是个什么性情他已经摸出了八九不离十,单是口是心非这一点就是板上钉钉。
他正欲再劝,突然看见江柳眠笑了,阿眠姐竟然...笑了。
江柳眠确实在笑,笑的花枝招展的,好像他们并没有刚刚经历杀手的追杀,而是在一起谈笑风生。
韩轻沉面色沉静,目光微动。
“韩轻沉,亏我们拿你当朋友,你却把我们当累赘。”江柳眠笑着开口,确是最狠的语气。
“阿眠姐...”秦九州突然觉得内心有些害怕。
“你要自己去便去吧,”江柳眠毫无情感地说,“我们三个呢,就是有病,就是闲的,白白陪你走这一遭,你不是有钱嘛,你不是不怕死嘛,你快自己去寻解药吧。但我告诉你,我江柳眠以后不认识你,这一年权当我瞎了眼,快滚吧。”
诸如此类的话还是第一次从她嘴里说出来,韩轻沉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没由来的一疼。
他晃了晃神,难道自己说错了,难道刚刚地话也让江柳眠心痛吗?
江柳眠当然心痛,简直想要剥开韩轻沉的心看看,到底这个人的是怎么长得,是不是都被毒药填满,才冷的要命,怎么都捂不化的石头,她江柳眠任劳任怨心甘情愿的陪着,根本不值。
秦九州尴尬的要命,心疼江柳眠,但还得开口道:“阿眠姐,韩二哥是个病人啊,你不能跟病人一般见识。”
钟红叹了口气,江柳眠心中一片空明,却摊上了个不知感恩的自大狂。
江柳眠紧咬嘴唇不发一言,突然转身,身体微微颤抖,乱发纷飞,衣服上还有刚刚杀手留下的痕迹,眼泪止不住的掉落,却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当真是可怜极了。
韩轻沉心中微叹,声音骤沉:“你们当真以为咱们会遇上野兽?”
钟红站直:“此话怎讲?”
韩轻沉软了下来:“若是野兽并不足惧,但那个郎中显然说了假话,比人还高的野兽,我不信世间会存在。”
“你的意思是...”钟红心思微动。
韩轻沉沉声:“世间能威胁一个人的不会是野兽,而是人。”
人心最是险恶,人心最是狠辣。
只有一个人才能另旁人害怕的闻风丧胆,岂是没有意识的野兽能够办得到的。
如此才是,秦九州猛的抬头:“那一切便说得通了,郎中因为有人威胁才拿谎话便我们,今天的杀手也是受人指使才追杀我们,他们这两拨人的目的相同,就是为了阻止我们进入腹地。”
韩轻沉淡淡的道:“你倒也不笨嘛。”
“可这是为什么啊,无非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药罢了,又不是什么琼浆玉露,值得这么多人花心思的保守秘密。”
韩轻沉道:“单是解毒这一条,怕是引来太多人趋之若鹜了,所以...”
江柳眠背对着听,心中恨呐,恨自己不争气,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这个人,明明刚刚还想离开,此刻一听又反悔了。
韩轻沉这个坏人,就知道吊着她,让她死心塌地。
转过身来,泪痕未干,叹了口气,但斗志重回:“我们必须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