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细风,小院北门,或劈或刺,铿锵有力,纵使没有涛澜汹涌,风云开阖之势,然变化倏忽,动心骇目,使人称快。
“不错。”韩轻沉摇着轻扇:“这出云在你手上也端得上是虎虎生风。”
江柳眠突然想起一事:“韩轻沉,你可知我师父与这出云剑的渊源。”
韩轻沉摇摇头:“我与平楚只是点头之交,并未有深刻往来。”
江柳眠撇撇嘴,两年忘忧谷时光二人倒都沉得出气。
“哒哒哒。”小院门被敲开,一个小厮过来通报:“老爷请小姐和公子们去吃早饭。”
江柳眠道了声“好”,便见一旁的九州显然是被“公子”这个称呼吓到,她上前推了推他,做了个手势:“请吧,秦公子。”
秦九州只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惹得钟红哑然失笑。
一行四人前往大堂,颜家人已经落座,颜荷颜父颜母颜葵坐在一侧,留着的其他座位就是给他们准备的,江柳眠率先道谢:“多谢老爷夫人款待,我们和颜葵萍水相逢,实在不能耽搁,故而吃完这饭也就走了。”
颜母还未感谢救女儿于水火中地恩人,有些焦急:“在住些日子可好,或者在这黄州逛逛?”
颜葵知内情,抻了抻颜母的袖子:“娘,江柳眠他们还有事情要做,您就别挽留啦。”
江柳眠微微施礼:“颜小姐知我心意,若我们回来之时您不嫌弃,定来拜访,游览这黄州之美景。”
颜母见女儿也这么说,只得作罢,环顾了一圈,对颜父说:“你弟弟呢,怎么不见踪影,好大的谱啊。”
颜父面容也是不佳,他叫来管家:“老李,去看看我二弟,难道是还没起来?”
管家领命前去。
颜母亲自给江柳眠夹菜:“姑娘,尝尝我们的黄州豆腐,非常清甜的。”
江柳眠尝了一口,果真是皮紧肉嫩,味美可口,她一下子想起醉仙居的豆腐羹,不由的看了韩轻沉一眼,韩轻沉一下子想起往事,吃货却不识货,坦诚却不拘,倒是像江柳眠的秉性。
钟红看着这二人间的种种,感觉一股莫名的情愫扑面而来。
正值和谐之际,管家突然跑回来,一向持重的他竟然在门槛处摔了一跤,颜父皱眉:“客人面前,怎么如此急躁。”
管家双目瞪圆,汗如雨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想来管家已在颜家逾二十年,何曾有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颜父心生不安:“老李,到底怎么了?”
管家哆哆嗦嗦的指着外面:“老爷,您二弟和媳妇好像是死了!”
全场震惊。
“什么!”
“快如实说!”
管家非常不安:“我刚去客房,发现他们房门紧闭,里面毫无声响,我叩了叩门,门竟然没锁,进去一看,见二老爷和夫人躺在床上,我觉得不对劲,上去探探呼吸,二人竟然...都没气了!”
颜父猛地站起来,急急忙忙得奔向客房,其余一众也随之跟上。
“二弟!”颜父一个跨步踏入卧房,见眼中情景与管家所言丝毫不差,颜平和媳妇穿着中衣,躺在床铺毫无声息。
颜安根本不相信弟弟已死,大喊:“来人啊,叫大夫,叫大夫!”
下人急匆匆的往外走,一时焦急碰到了瓷瓶,只听见屋子里“噼里啪啦”一阵碎声。
秦九州道:“颜老爷,我家公子懂医术,可否让他瞧瞧。”
颜安难言激动:“韩公子,麻烦快请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韩轻沉没有犹豫,上前查看,号了号脉,又仔细观察,随后摇了摇头。
颜父忙问:“怎么治?”
韩轻沉淡淡的说:“此二人是砒霜中毒身亡,若我所料不差,应该昨天晚上就死了。”
此话一出,颜父退后两步,站立不住,竟然跌坐在椅子上。
“中毒?是谁,谁要害我二弟。”
颜母忙扶住他:“老爷,你冷静些。”
这时外面的大夫到来,见此状与韩轻沉所言别无二致,颜父摆摆手,吩咐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