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救错了吗?
江柳眠有些不知所措,钟红显然比她更熟悉花月楼的这些人,她一个个的劝说,又从王妈妈的房屋中拿出之前江柳眠看见过的木匣,取出里面的钱和珠宝,递给每个姑娘,十分耐心:“回家吧,或者在这舒皖城转转也好,时间会改变一切的。”
时间...会改变一切?是吧,江柳眠好似被点醒,本应如此,难道因为对未来不确定就要在青楼中饱受摧残?难道因为怕被嫌弃就困在这一方天地孤独终老?她啊,怎么也这么狭隘,这一生本就应该把握在自己手中,衣食无忧却看不到自己的价值,才是最大的错误。
钟红又把一个女子带了过来,向江柳眠介绍:“这是陶非。”
原来这就是陶非,江柳眠见此女遍体鳞伤,手脚还有被捆绑的痕迹,明显是受苦了,若不是自己粗通功夫,恐怕和她是一样的命运。
陶非心声感激:“多谢姑娘相救。”
钟红拿出金银珠宝让她挑,谁知钟红十分不屑:“这个老鸨的东西我一分也不要,家父虽只是建德一个客栈的庖丁,但从小便告诉我不能拿不义之财。”
秦九州在一旁听着,脸色一僵,难道是他们前几日所住客栈的厨子,原来客栈老板表面上拿家人威胁他,实则却是人面兽心,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恶人。
秦九州急忙上前询问细节,陶非面色骤变:“真是家父。”
竟然这么巧,秦九州道:“姑娘,你父亲是为了你才居于客栈老板压迫,你需得赶紧回家,我怕你父亲见你失踪早已焦急万分。”
“好好。”陶非想想父亲为了自己竟然忍受了这么多,早已归心似箭,不顾身体有伤,执意要往外走。
江柳听出了来龙去脉,也知道韩轻沉是怎么找到她了,掏出钱递过去:“九州,帮陶非姑娘雇个车。”
看着陶非疲惫不堪的脸上止不住的笑容和期待,江柳眠心里好受了不少,韩轻沉总说自己是救世主,其实她救人的原因不是为了拯救一个人,而是给了别人再一次选择的机会罢了。
自己在这里纠结的时候,钟红早已经有条不紊的处理剩下事宜,江柳眠心思一动:“小红,你可愿随我们同行?”
钟红本意是等解决王妈妈后就回家,谁知二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突然转了主意,这个女子有智有才、美艳潇洒,便如同...家姐一般,她好想念家姐,定了定神,钟红突然目光颤动:“好啊。”
薄雾消散,阳光堆积,秦九州送走陶非,在门外招呼着:“阿眠姐,快来啊。”
江柳眠走出花月楼,深吸一口气:“九州,我渴了。”
秦九州取来清水。
“九州,我饿了。”
秦九州从马车上取下大饼:“阿眠姐,还剩了不少。”
“九州,我要带着小红一起去。”江柳眠叫着九州,实则是说给韩轻沉听。
韩轻沉撇撇嘴:“怎么,又来了个送死的。”
秦九州纠结,江柳眠沉思,钟红不语,韩轻沉叹了口气:“还不上来。”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江柳眠登上马车,朝钟红伸出手:“上来吧。”
“好嘞。”钟红话音未落,一个女子走到马车边,微微施礼,“能否带我一程。”
荷花羞玉颜,葵花向日晴,此人正是颜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