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莺儿两眼汪汪地摇着江柳眠的胳膊:“后来怎么样了?”
韩轻沉端着酒杯摇晃:“哼,你是傻吗,如果她有事还能回来?”
话不中听却有道理,莺儿吐舌头,不敢反驳,江柳眠却不怕,她握着莺儿的手,目光朝向韩轻沉:“如果不是那些矮树,我怕是毫无生还的可能,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韩轻沉心跳了跳,还是嘴硬:“还是那句话,我只是执行者,和我毫无关系。”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三人若有所思。
莺儿知前情,托着腮摇着脑袋:“阿眠姐,你的武功是不是高了很多呀?”
江柳眠哑然失笑,揉了揉莺儿的脑袋,这个小丫头,一夕之间怎可功力大涨,但那种如履薄冰的急迫感和面临生死的抉择才是她得到的最大财富。
当然最愧疚的反而是平楚,他早早离开也是怕见到江柳眠,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遥望天际,旖旎风光,平楚叹了口气,怕是阿眠这丫头该怨我了。
“师父”,江柳眠吃了些粥,有了力气,慢慢踱过来。
平楚回头,江柳眠脸上的血道依旧清晰可见,他别过脸,有些难受。
“师父,你别愧疚,我都明白。”
平楚用手轻轻拍打徒弟的肩膀,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好孩子,你受苦了。”
江柳眠微微一笑:“没怎么受苦,倒是受饿了。”
知道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平楚缓了口气:“总之,都是师父不好,但阿眠,将来你如果对江湖了解的更透彻,就会感激为师这一考验有多重要。”
江柳眠疑惑:“我不在江湖?”
平楚笑笑:“你从家出来便直接来到忘忧谷,功夫好有天赋可不代表有经验,不过我佩服我徒儿的勇气。”
江柳眠听出来了:“师父,你取笑我。”
平楚不语,仅有勇气可不够,凭借蛮力的均是庸才,只有通真达灵之人才能走得更远。
天色渐暗,一天一地,一月一谷,一师一徒,一心一路。
江柳眠恢复很快,一月来,武功飞涨,出云合并,剑剑生风,已然有破竹之势。
双剑旋转,身姿矫健,整套动作绵延不绝,一气呵成,既如长虹游龙,首尾相接,又如行云流水,韧性十足。
平楚鼓掌:“阿眠,真是不错,照这样下去,不出几年你就能出师了。”
江柳眠跑过来:“谢谢师傅夸奖。”
正是和谐之时,莺儿突然跑来,面色凝重:“谷主,阿眠姐,韩公子晕倒了。”
几人连忙赶去,只见韩轻沉倒在房外,脸色惨白,莺儿怎么摇晃也摇不醒,焦急的要哭了:“谷主,怎么办?”
江柳眠也不通医术,平楚手指竹房,急道:“快去找一紫金玉匣,他跟我说过,要是遇到此事,玉匣里的药可救命。”
江柳眠迅速跑进去,微微翻找,便在床榻旁看见了一个玉匣,打开一看,微微愣住。
玉匣内分为10格,看来本应放10枚,怎么现在只剩两枚药。
愣神的功夫,莺儿也跑进来,叫她:“阿眠姐,找到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江柳眠跑至韩轻沉身边,把丹药轻轻放到他口中,一炷香的功夫,只见韩轻沉面色转红,众人舒了口气,这条命总算是救回来了。
莺儿心善:“谷主,阿眠姐,你们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韩公子就行了。”
平楚也道:“走吧,阿眠。”
江柳眠脚步未动:“不了,韩轻沉于我有救命之恩,于情于理都应该是我来照顾,莺儿这段时间你也辛苦,快去休息吧。”
莺儿正欲答好,平楚却道:“阿眠,要不还是莺儿照料吧,估计要盯一宿,你明日不练剑了?”
本不应违背师命,江柳眠却莫名坚持,平楚见劝不过,无奈道:“莺儿,我们走吧。”
平楚带着莺儿离开,心里微微叹气,韩轻沉性情乖张,颇为阴冷,阿眠还是少接触的好。
子夜刚至,韩轻沉终于醒了。
江柳眠小步走过去,找了个竹凳,扶韩轻沉坐起:“你怎么样?”
“我没事,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