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眠轻轻接过,十分喜爱:“师父,这剑可有名字?”
平楚好像想起往事,半晌才回答:“有过........我忘记了,阿眠要想取就随你吧。”
江柳眠爱不释手,并未发觉异常,见剑鞘上云纹环绕,刚柔并济,灵机一动:“不如就叫‘出云剑’吧。”
“出云......”平楚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惊讶:“难道这就是天意,好,就叫出云!”
江柳眠喜不自胜:“谢谢师父。”
月色当头,冷风倒灌,火炉未燃,但不知怎的,平楚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江柳眠等不到明天:“师父,不是说要教我吗?”
平楚回过神来:“好。剑招复杂,但你要记住,只有三个作用,一则增加力量;二则护住自身;三则保持重心稳定。”
江柳眠似懂非懂,平楚指着屋内的稻草人,耐心解释:“眼睛全神贯注,手腕不要僵,转身,翻身,刺。”
平楚灵活自如,江柳眠却是首次尝试,先不说能不能刺中,便是手腕也没有力气,只练了一会儿便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
看到她懊恼不已,平楚笑道:“你这丫头,练剑可不是一日之功,赶紧休息去吧,明日再练。”
江柳眠抱剑离开,如果说之前是懵懵懂懂,此刻的她真正对练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恋恋不舍的把剑收起来,迅速躺倒,只待明天的到来。
寒来暑往,秋去冬来,江柳眠每日练习,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琐事,莺儿过来唤她吃饭,江柳眠奇道:“莺儿,你怎么还扎上了红头绳。”
莺儿调侃道:“阿眠姐,你可真是痴了,今天是小年呀,我已备好年货,也邀请了韩公子,除夕夜我们和谷主一同守岁。”
江柳眠呆愣:“什么,都要过年了。”
莺儿嗤嗤发笑:“不然呢,阿眠姐怕还以为现在是夏天吧。”
江柳眠近日略有小成,得师父夸奖,更是积极,哪还关心过年的事情。
“哎呦”江柳眠一声吃痛,莺儿忙问:“阿眠姐,怎么了?”
江柳眠活动活动肩膀,安慰道:“没什么,练武之人怎可能不受伤。”
莺儿眨眨眼,笑道:“阿眠姐都以练武之人自居了~”
莺儿虽为侍女,但天真善良,江柳眠待她情同姐妹,自从练剑以来,更填潇洒,此刻上去搂住她的胳膊:“我的好莺儿,不许取笑姐姐。”
莺儿嘻嘻笑着,献宝似的拿出箱匣:“阿眠姐,我给你做了新棉衣,你也换上吧。”
江柳眠感动于心,一下子愣住,眼圈微微泛红,自己家门不幸,一路上却遇到了这么多的好心人,不是亲人也对自己掏心掏肺,有什么不知足。
针脚细密,样式独特,嫣红惊艳,江柳眠展开棉衣,指着一个图案:“这是......”
莺儿道:“这是阿眠姐最爱的芍花啊。”江柳眠在忘忧谷开辟了一小块地种芍花,又把芍花晒成干泡水喝,这份独爱也是没谁了,莺儿看在眼里,特意绣在了新衣上。
莺儿的情谊,江柳眠心中大动,原来自己并非孤单一人。
“阿眠姐,快去试试啊。”
江柳眠换上新衣,梳上流云髻,既婉约又飘逸,莺儿赞叹:“这才对嘛,一天天练剑都显不出阿眠姐的美了。”
江柳眠如获至宝,喜上眉梢,忽闻响动,转头一看,韩轻沉行至此处,瞧见此景,微微发愣。
灿如春华,皎如秋月,何彼浓矣,华若桃李;如此秾丽绚烂的江柳眠,真让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