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刘子睿有所长进,找了个可以出谋划策的人,谁知,也不过是绣花枕头罢了。”
听蔡咏恭敬地将事情前后说完,蔡瑁露出一丝不屑的嘲笑,左手下意识地掸了掸衣上的灰尘:“子歌,此事,你办得不错,就算告到主公跟前,也有得说。”
“以小侄的见识,只怕刘子睿没那个胆量。”蔡咏笑道:“此人懦弱无谋,只求自保,肯定惜身不敢出面,顶多将那林牧接去长沙,苟且偷生罢了。”
蔡瑁点点头:“言之有理。不过这林牧倒真有几分本事,献上来的秘方已经验过,确实有效;至于那陶朱术,更是妙不可言。待张应封了他们店铺后,你即刻就照章弄出大阵仗,定要让他来不及翻身。”
“小侄明白。”蔡咏窃喜,这相当于是一份心照不宣的奖励了:让他接手铺子,以这陶朱术的妙用,自然能大赚一笔。
至于林牧嘛,技术已经被拿走,资本又不如自己,去长沙落魄地混日子是他唯一的途径。
的确如蔡咏所料,在得知此事后,刘琦第一反应竟然是赶紧让林牧随他去长沙避难。
千里迢迢寄来的尺牍里,刘琦倒是言辞恳切:
“子放吾兄如晤:
悲闻兄遭陷害,感同身受。蔡氏乃荆州豪族,不可轻易抗之。昔淮阴侯尚有胯下之辱,兄才十倍于我,正当韬光养晦,以待来日。今吾已治长沙,行走匆匆,不及告别,望兄早日来归,司马一职,虚位以待。琦敬上。”
在吕家庄看到这封书信的林牧哭笑不得,随手扔给了对面的徐庶:“元直,你好好看看吧,刺史大人生得麒麟儿!”
徐庶草草看了一眼,便扔在一边,不屑道:“若非有个刺史长公子的身份,也只合躬事农桑罢了。”
“不过,这司马一职,正合我意。”林牧笑归笑,对事情还是分得很清:“分管军马之事,正好给玲绮他们安排点身份。”
“子放,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确定要走下去?”
“大丈夫生在世间,若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
“豪气!”徐庶被激得拍桌大叫:“既如此,便干了!”
林牧的脸上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是啊,只不过,还得先看一场好戏先才行。”
…………
“看什么看?没见过换招牌啊!”
城东吕记杨梅干的铺子,原先的牌匾被拆了下来,砸得四分五裂,换上“蔡氏杨梅干”的招牌。这本就是客流量巨大的铺子,自然不免围了许多人看。
见围上来的人多,蔡咏有些厌恶地挥挥手。
那日虽然清场,但不少人是看见官兵闯进来,将铺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的。
有好奇的人壮着胆子大声问道:“原先掌柜的跟伙计何在?”
“犯事儿了,官府封了他们铺子,能去哪儿了?”蔡咏随便应答着,脑海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日进斗金的快意事。虽说他是蔡氏族人,但也只是个旁支,生活并不算多奢侈,况且,家里人给的银子总没有自己亲手赚来的花得痛快。
“那……这杨梅干还是原来的味儿么?”
“配方照旧,你说味道一样不一样?”跟这些无知的平民打交道,还真是烦,竟是问个没完,真当自己是商贾了?蔡咏决定,以后铺子里的事情就交给亲信来办便是,自己可是有大事要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