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了他这么多年。”

“任劳任怨。”

“什么事都听他的！”

“为什么他还要跟那个狐狸精走！”李子妈妈自问自答，越说越狂躁，看着李子不为所动，心中一下子暴虐，拉起李子就往地上摔。

“你说啊！为什么！你怎么不说话！”迎面而来的就是“啪！”的一声，李子脸被打肿。她没有说话，仿佛已经麻木。

“你怎么跟你爸一个样？都是没良心的！”李子妈妈越想越气，用力抓着李子的头发把她往卫生间里拖，把李子按在水里，濒临死亡的窒息让李子终于挣扎了起来，看见李子挣扎，李子妈妈又哭又骂：“好啊，现在连你也要反抗我！我养你有什么用！养你还不如养条狗！什么东西！”李子仿佛听见了李子妈妈的话，对啊，他们生我养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泄愤？还是为了爱？爱？真是奢侈的词汇，她这么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感觉就这样死了也不错，反正自己的人生也是一团糟，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渐渐地，李子不反抗了。

但是最终，李子没有死，在她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仿佛听见有人再喊她，很急切，很关心，那是来自心里的声音。她一下子惊醒，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原来，她做梦了，李子每次一闭眼都会做噩梦，李子从抽屉里拿出了药瓶，各种各样的药罐，倒出来了一大堆，直接一口吞下，差点噎住，仿佛，她的舌头感觉不到苦。

连城看着这一幕幕，心像是被针扎的一样，他看见李子那些药瓶了，抗抑郁的药、安眠药、止痛药、还有他说不上名字的药......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大概莫过于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受苦自己却只能袖手旁观，连城恨不能代替她承受这一切。他以前也没少打过匿名举报李子爸妈的电话，但是每次李子都只会被打的更惨，第二天会穿又大又厚的高领衣服上学，再加上李子平时也不爱说话，当时的大家都以为李子脑子有病，但是有因为李子长得漂亮，成绩好，老师也喜欢，所以还是有不少人胸围在她身边。那时的他天真地以为李子爸爸最多就是不喜欢她们母女，不会打她们，她是他们的女儿啊！不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吗？！

外面的鸟叫的叽叽喳喳，屋里的连城渐渐睁开眼睛，眼角湿润，脸上有泪痕，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切身经历。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梦里的记忆特别清晰，好像故意要让他记住梦里发生的一切，记住李子的那些痛苦和不堪。连城起床拿起很久不用的画笔给李子画了一张简笔画，画上的她，笑容清浅，自由灵动，还是最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