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珠从精铁长剑滚落,少年立在风中,黑发舞动,没有任的何情绪波动,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姜瑜见过尸山血海,从魔种大潮中孤身一人杀进杀出过,看过同伴战友绝望不甘的死掉。
他的懦弱、天真、善良早就在那一场魔种浪潮中被掩埋吞噬。
乱世。
只有手中的剑才是最值得倚靠!
只有至强者才能活下去!
“你……你你你你……”
监军吓的面白如纸,浑身筛糠一般剧烈颤抖,一股黄浊腥臭的液体顺着马背流淌而下,俨然是已经大小便失.禁了。
哪怕是和姜瑜隔了有数米之远,可他依然感觉到自己脖颈一阵阵发凉。
“你在做什么!!姜瑜——”
苏烈惊怒不已,冲前须发皆张。
擅自斩杀朝廷将领,这可是死罪!!
“将军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的局势吗?你是打算以身噬狼?还是打算看着都护关市变成这些酒囊饭袋的屠宰场?”
姜瑜平静的看着惊怒的苏烈,低垂着目光,随手捡起了旁边尸体的一块破布擦拭着剑刃的血迹。
苏烈:“……”
一边是自己守护的民众,一边是代表忠诚的王令。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可知忠义也未必可以两全。
面对艰难抉择的苏烈选择身死,任人宰割,他很痛苦,可选择帮都护府那么在长安的苏家也会遭殃,选择帮朝廷,那就是背叛了和晟的盟约。
唯一的选择只有——死。
将者,以死明志!
可姜瑜却给了他另外一个选择,只是当他作出这种选择的时候,姜瑜也被拉扯进入了这巨大的政治漩涡中,绝对逃不脱干系。
“晟!我没有背叛信任,也没有想过欺骗你和伽罗,我姜瑜从未愧于心!”
缓步走前,姜瑜直视着晟一字一句道。
晟呆呆的看着姜瑜,整个关市安静的可怕。
百姓、士卒、将领都没有人敢开口,无数的目光落在姜瑜身,落在这个刚刚做出了惊天动地大事情的少年身。
“既然天道不公,又为何要愚忠?”
抬起头看了眼长安的方向,姜瑜轻声呢喃着,他转过身,肃杀冰冷,生人勿进,如同一头暴走绝世凶兽的气息无形扩散。
即便是有这数百骑兵守护,那监军也感觉脊背发凉的可怕,甚至连他胯.下的骏马也忍不住本能的惊恐后腿。
护卫他的士卒都在缓步后退,握着兵器的手颤抖着。
这世界。
恶人并不可怕,狠人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姜瑜这种不合常理,悍不畏死的狂人。
“你!你要做什么?你杀了刑将军,本监军……”
监军指着将军惊怒交加,声音颤抖不能自已。
“我么?”
姜瑜停住脚步,空洞冷漠的目光看向这监军,“我要借阁下的脑袋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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