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人类是什么？我们也是人类吗？”

很小的时候，美杜莎曾经这么问她的母亲。

“人类？人类是万恶之源，你记住了，不要相信任何的人类，在他们口中我们是杂种、劣等存在，总有一天，美杜莎，我们会杀光所有的人类，证明我们才是造物主的选择！！”

……

这是母亲给自己的答案。

西域鬼洞蛇族，曾经威势显赫足以和金庭、大唐分庭抗礼的强大部落，可随着一代的首领东征西讨，而大唐太宗励精图治创下百年盛世后，鬼洞蛇族已经日薄西山，几乎成为历史的痕迹。

可为什么。

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类，他的目光是如此纯澈，没有其他男人的那种霪邪，他的血……温暖了美杜莎那冰冷如铁的心脏。

还有刚刚被强行喂食的那种奇特红色药剂。

蛇姬惊愕的发现自己受创的身躯和魔道本源居然在缓缓的恢复中，那些流血流脓的蛇鳞居然缓缓愈合。

他让自己离开？

为什么？

人类不是应该企图占有自己吗？美杜莎曾经目睹过自己的族人被人类欺凌至死，惨不忍睹。

“离开这里吧，你自由了，我给了你自由，回到你的家乡去吧。”

姜瑜微微笑着，轻轻抚着蛇姬有些脏乱的头发，那布满了血痂的面庞。

是啊。

你还有故乡。

而我。

却连故乡都回不去。

似乎是理解了姜瑜的意思，蛇姬缓缓的松开了口，姜瑜的手腕多了两道清晰的齿痕，伽罗心疼的快落泪了，连忙冲过来用自己的手帕给姜瑜包扎。

“姜瑜兄，你这是做什么？我还以为你喜欢这种低贱的奴隶，她咬伤了你还要放过她？”

晟有些打抱不平，按照他的脾气必然要将这蛇姬枭首。

“她是我的奴隶，将军我应该有处置权吧？你走吧，女人。”

姜瑜淡淡说道，解开了蛇姬的镣铐手链。

晟哑口无言，只能叹息一声。

蛇姬却并没有离开，只是呆呆的看着姜瑜，像是中了定身术一般立在原地。

“让你走你还不走，你是打算找死吗？”

脾气不是很好的晟怒道，蛇姬却不为所动，依然看着姜瑜，像是木头一样。

“算了，由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