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是我来早了。”令狐清歌回头笑了笑,只见莫徽音今日一身浅灰色的衫子,上面隐有莲花云纹的银线织就,也是银色发带束发,清爽干净,笑起来唇边还有浅浅梨涡,让人心里空落了一拍。
“我雇了马车,来去也要半个时辰,不如我们先过去吧。”
莫徽音的声音如清泉清冽,曲流觞与令狐亭序对视一眼,目送走两个人,便悄声问道:“你别说,这两个人,还真有些郎才女貌的般配。”
令狐亭序撇撇嘴不说话,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听曲流觞在旁又说道:“好了,他们也走了,我们也出发吧。”
“去哪?”令狐亭序看了曲流觞一眼,把曲流觞问的一愣:“你不是要去灵云寺看法会么?”
令狐亭序瞪了曲流觞一眼:“去什么法会去法会!赶紧暗地跟他们去看戏啊,你妹妹要是被人拐去看戏,我看你有没有心情看法会!”
“………………”
虽然令狐亭序与曲流觞未去法会,不过长陵京郊的灵云寺,今日还是格外热闹。
香火鼎盛,人头攒动,大雄宝殿之内端肃持重,眼见日落黄昏,这灵云寺的香客方才散去,然而山腰之中,却突然杀出一伙人来,气势汹汹,杀气腾腾,为首的那位黑衣男子,冲入庙门一霎,与一位白衣少年相撞,只是电光火石一刹,那白衣少年脚步一顿,眉头紧蹙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
白衣少年身侧,正是施临。
此时此刻,左长安回头看向那个黑色背影,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立马拉着施临折回寺中,匆忙说道:“刚刚那个人,正是上个月在徽音酒楼闹事的那位,莫掌柜说他看上的正是灵云寺的一个沙弥,这会寻过来,怕是要闹事。”
然而待两人折回寺中,已经瞧见前院石头上淋淋沥沥的血迹,大雄宝殿之后更是有打杀声起,院中黑衣人不少,寺中的僧人多半手无缚鸡之力,而明锦堂的人下手狠辣,屠杀不止,看着不像寻常的找人出气,倒像是要灭门,左长安见状立马飞身上前帮忙,腰间随身的匕首寒光出鞘,然而明锦堂的人少说三四十人,个个武艺高强,左长安与施临两人也一时没办法救及,力不从心………
左长安在明锦堂的人中杀出一条血路来,余光瞥见一抹白色身影在石碑后藏着瑟瑟发抖,左长安看周边香客要么跌跌撞撞的逃离开,要么惨死刀下,左长安能救一个是一个,手中匕首一晃,面前的黑衣人那脖颈划出道血痕,迸溅左长安那轻笼白衣,眼瞧着有人冲向那姑娘而去,左长安踏过脚下尸身,直奔那石碑而去,拉上那姑娘便往外跑,那姑娘却猛然瑟缩,瞧着左长安那眉眼清冷,适才又是那般武功不凡,便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死死拽住左长安急道:“公子!求求你帮我救救厢房里的孩子啊!他刚刚跑过去,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危险!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穿着蓝色衣服……”
左长安听了,便立马拉起那姑娘说道:“你放心!我先带你出去,马上回去救那孩子。”
说罢,左长安便避开那些明锦堂的人,匆匆把那姑娘送出灵云寺,一丝浓烈的血腥气也在左长安的发梢衣带间流转,一同被带出寺庙,庙门外,那姑娘被左长安“丢下”,见他匆匆返回寺庙之中的背影,虽然黄昏暗沉渐渐模糊了那影子,可是此刻却是那般气宇昂然。
那姑娘心中,不觉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