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说,第一刀切哪?”白师傅问道。
像这么大一块石头,切的时候尊重雇主的意愿是很有必要的,也会省去很多纠纷。
原来是这样解啊,君轻看了看解石的工具,拿起了笔在有翡翠的地方画了个大概:“就沿着线切,切完后你看着办。”
一些挑好石头的商人也不急着解石,就都围在一旁看。
等白师傅切完后,石头还剩篮球般大小,白师傅又切下了薄薄的一层,见了绿,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手抖了起来:“这是……这不会是,极为罕见的帝王绿吧?”
其他师傅也紧盯着呢,纷纷凑近了看,其中一人说:“好像是真的帝王绿!”
那些商人按耐不住了,叫起了价来:“小姑娘,我出一百万,你卖不卖?”
“你唬弄谁呢!当人家小姑娘不知道行情想占便宜是不?我出五百万,小姑娘卖给我!”
“你不也是想占便宜!翡翠开出来有多大、是不是真的帝王绿还不一定呢!”尽管他这样说,还是加了价:“我出八百万。”
“不是帝王绿,看那颜色至少也得是个正阳绿!我出一千万。”
“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前几天赌石以为开出了个飘蓝花的冰种,能赚他个十倍。谁想到开出来就那薄薄的一片!亏死了!”一个矮小精明的商人摇摇头说。
韩越逸一点也不担心翡翠会被抢走,内定名额他早就拿到了。更何况,就算没有内定,他也能买下来。
他只是没想到君轻真的那样好运。
嘈杂的声音引起了君轻的不适,她皱了皱眉头。
柳月很了解君轻,对白师傅说:“白爷爷,继续吧。”
周围果然渐渐安静下来,他们都屏着呼吸,生怕吓走了帝王绿。
随着帝王绿每露一点点面,大家心里就更确定了,财力雄厚的都在想该怎么拿下这块翡翠,财力不够的都在惋惜。
尽管把翡翠解出来用了足足两个小时,但谁都舍不得中途退场。
看着解出来的那么一大块翡翠,大部分人几乎瞪得眼珠子都要出来了。
白师傅用颤抖的手抚摸着翡翠,热泪盈眶地说:“我解了一辈子的原石,头一次解出来帝王绿,还是玻璃种中的顶级帝王绿!”
待打磨完后,他们看到的是,天然球状的翡翠整体晶莹剔透,肉质细腻干净,浓郁而艳丽的绿,好像能一眼望穿,又好像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灯光照耀在它身上时,那泛着点点蓝调的翠绿似要流淌而出,令人移不开眼。
人群安静了很久很久,这样的珍宝,他们怕是一辈子都难再见到一眼。
没人再说要买它,因为它的价值,远超在场所有人的身家之和。
当然,韩越逸除外。
“你要买它吗?”君轻问韩越逸。
韩越逸呆呆地看着她,许魏洲早就被吸引过来了,见外甥没反应,拍了拍他的肩。
“我,我要买。”韩越逸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将这好东西卖给他,毕竟,她连项链都不舍得拍卖。
“殿下,你眼光真好。”柳月崇拜地看着君轻,一如从前。帝王绿翡翠虽好看,但不及殿下半分。
原石厂老板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哭,这样的稀世珍宝原来就在他这破厂里,结果被他人买走了;笑,他这厂能火上一段时间,不愁销量。
孰轻孰重,傻子都看得出来,但再遗憾不舍,他也得放手。韩家,就算是他上头的人也惹不起。
他送了一个精美结实的方盒给君轻,用来装帝王绿翡翠。
“白爷爷,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殿下。我们要走了,再见。”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亲手解出顶级帝王绿。”白师傅摆摆手。
“这是我们的缘分。”柳月转身调皮地吐舌头,分外可爱。
“缘分?是啊。缘分!”白师傅喃喃道,看着几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越逸啊,这事儿,好好跟你爸说,让他过来一趟。”临走前,许魏洲激动地说。
“我知道了舅舅。”韩越逸点头。
……
来时君轻要睡觉坐后面他能理解,但现在敢情他们是把自己当司机了么?韩越逸恨恨地想,瞪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方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