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没有人回应,只是突然又听见一阵脚步声,似乎是人朝着祠堂走了进来,脚步声轻微而仓促,那盏明明晃晃的灯也越来越近。
正当宋未辞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熟悉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嘘,不要说话,是我!”
两人一同转过身去,一脸茫然的看着身后,只见宋忘凌一身素白色长衣,手里拿着一盏明灯,神色慌忙慌张的走了进来。
宋未辞看着宋忘凌,嘴角微微上扬,半分疑惑半分讥笑的道:“三哥,怎么是你,你怎么也来了?难道你和我们一样也是被罚跪的嘛?不会吧!”
“你以为三公子是你嘛。”宋愠欢白了他一眼又才缓缓朝宋忘凌道:“三公子你怎么来了啊?”
“方才我在院子里练剑的时候,刚好见到了大哥守在院子里,不一会儿便看见你们俩翻了进来,不知道大哥同你们说了什么,见你们来了祠堂,我想大概又是夜不归宿被罚跪了吧,我想着这祠堂里的地板硬冷,你们长跪怕吃不消,所以拿了两个垫子过来,见大哥房里的灯熄了我才过来的,所以你们放心他现在不会过来了的,不用担心。”
宋忘凌温和的说着,将灯放在一旁,又小心翼翼的从衣袍里拿出两个棉垫来。
宋未辞接过他的垫子,又随手递给宋愠欢一个,他喜上眉梢眉开眼笑的看着宋忘凌,笑了笑道:“哈哈,三哥你太好了,简直太懂我了,感谢三哥了。”
“没事儿。大哥性子冷淡对你们严厉了些,我也说不上什么话,所以只能拿来这个你们垫上会好些,以后你们可得收敛些了,大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宋忘凌摇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二人担忧的说着。
“好,谢谢三哥,我们记住了。”宋未辞满脸笑意,云淡风轻的说着。
宋愠欢点点头,又轻声细语道:“嗯,那三公子就快回去吧,这夜也深了早些休息吧,别让师傅见你来了,不然怕是要连累于你了。”
“好,那我就走了。”
宋忘凌说完,提着那盏灯便转身离开了。
垫上了垫子,两人的膝盖才微微好了一些,后半夜两人跪依着彼此,昏昏沉沉的便眯了一会儿。
过了五更天,天渐渐明了,一轮薄日从东边缓缓升起,晨曦微漾一抹晨光从门外穿射到祠堂里来。
宋未辞缓缓睁开眼睛,他全身的知觉缓缓苏醒,他这才慢慢的感觉到自己的右边肩膀酸麻得不行,一股沉甸甸的重量全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微微侧目,见宋愠欢整个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她匀称素净的脸微微泛红,微卷的睫毛微垂,眉黛根根分明,清朗的像是一朵洁白无瑕的茉莉,均匀的呼吸让她的胸口微微起伏,一副美好的模样。
宋未辞就那样静悄悄的看着她,一动不动,生怕把她惊醒了,突然,宋愠欢的睫毛微微扇动,似乎是醒了,宋未辞吓得连忙转过头去。
“啊,天都亮了啊,没想到跪着都能睡得如此香。”宋愠欢睁开眼睛,立直了身体,伸了一个懒腰,软软的声音淡淡的说着。
睡眼惺忪的她,揉揉眼睛才清醒了,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宋未辞缓缓问:“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不然等会儿师傅来了,见我罚跪还睡觉,岂不是要罚我永远跪在这里。”
宋未辞瞥了她一眼,佯装嫌弃:“你睡得跟个猪一样,谁叫得醒你啊,那么沉还靠着我,你该减肥了!”
“我乐意呗,本姑娘靠你是给你面子好吧!”宋愠欢没好气的反驳着。
就在俩人叽叽喳喳争执不停的时候,却不知道宋玄青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处,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一道低沉而冷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真是朽木不可雕!”
宋愠欢俩人,这才停下了争执,一同朝门外望去,便见宋玄青一脸黑线的看着两人,斜撇了一眼彼此膝下的棉垫以后,转身便离去。
“哎,师傅…!”
“大哥,大哥我们是真的反省好了。”
两人跪着面向门外,嘴里还连忙解释,可看见的只是宋玄青那个凛然的背影。
就在二人失落又忿忿不平的时候,一个灰影陡然出现在面前。
“二哥!”
宋未辞看清楚那人以后,好奇又惊讶的叫了一声。
只见宋流若身姿挺拔的站在门口处,一身素灰色的袍衣,脚下穿着黑色的靴子,手里握着他配剑枯骨,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