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景萱想想,若是她想坐到楼下去听书,祖母自然也是不许的,点点头,道:“这么说还真是,若是去南阳也开个这样的茶楼,不是能赚很多钱?”卢景萱已经十四了,卢老夫人一面托了娘家的侄媳妇留心着卢景萱的亲事,一面安排了心腹嬷嬷教卢景萱打理家事,以至于卢景萱时不时就能想到这上面来。
“这是在京城,达官贵人遍地走,才每日有那么多人上茶楼来喝茶听书,若放到南阳那样的小地方去,真弄个这样的茶楼,亏不死你!”向清影正听书,嫌刘希妍和卢景萱说话吵,听她们这样说,便冷笑着嘲讽。
这话没错,可这么说话是真让人讨厌,尤其是家在南阳的刘希妍,顿时气得冷哼了声,道:“是啊,向家富贵,怎么向家表姐你,买个三十两银子的摆件都要犹豫半天!”
“你!”向清影气得拍桌子站起来,正要反唇相讥,旁边雅间的已经嫌她们吵了,拍了拍墙壁,道:“你们不听书便走人,吵得别人怎么听书!”
这下刘希妍和向清影都闭了嘴,自诩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让人说道自觉事件丢人的事,偏偏这事还没法辩驳,互相瞪视一眼,两人都坐下听书,不再说话。
叶绾秋心里暗自摇头,前些时候向家接了向清影回去,便是为着向清影的及笄礼,九月里向清影及笄,先前袁氏遣人去接,叶绾秋还道她不会来了。而刘希妍,听说年底也要及笄了,许多人家这么大的姑娘都已经定了亲准备出嫁了,偏偏这两人还这么幼稚的在外面吵闹。
叶绾秋不知的是,向清影此时已经在后悔了。刘希妍这个借住在卢家的表姑娘,她是不大放在心上的,尤其刘希妍是卢景萱姑母的女儿,一直就跟卢景萱走得近,她一直便不大与刘希妍亲近。但话虽如此,向清影这回到卢家来,就想好了要收敛脾气,她很快就要及笄了,已经渐渐明白经营起人脉的重要性,只是不知为何,一句话就脱口而出,却是想要挽回都来不及了。
卢景萱撇撇嘴,从小窗子往外看说书的先生。只见那说书先生一身寻常的儒生打扮,手中拿着堂木,微微扬起手,落在桌上,一句念白流畅而出,旁边便有人轻声叫好。仿佛心头的杂念都收住了,卢景萱只觉得少了些嘈杂,竟没有中途加入的滞涩感,不知不觉间一段故事说完,又是一声堂木响,那先生微笑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卢景萱回过神来,见那先生已经在收拾东西,桌上东西不多,那先生将手边的堂木收起,朝四面拱了拱手,潇洒的一挥袖子走了。
说书先生走了,雅间里便热闹起来,大多是年轻的少女、少妇,便有人提起那说书先生来,低声道:“东先生真是,每日就说这么一场,我娘不许我每日出门,下回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卢景萱听得入神,茶水点心也没去碰,这会儿端着茶喝了一口,醇香的奶茶入口,道:“这奶茶真好喝!”
“这都凉了,表嫂正打算替你换一杯呢!”刘希妍闻言便笑,卢景萱听得入神,一杯奶茶还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