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景奕说起对方来历,叶绾秋便知道了。京城大了,总有那么几个人憎狗嫌的纨绔子弟,而靖南王的独子严重羽绝对是最讨人嫌的一个。倒不是说严重羽坏到了什么程度,而是,此人平日没什么事干,就领着一群跟班在街上乱走,遇见什么事都要搅上一搅,诸如婚礼上调戏人家新媳妇什么的,严重羽可没少干。
叶绾秋这下明白了,卢景奕哪里是神机妙算,而是瞧见了严重羽过来,便知这厮要生事,果然,这才多大会儿工夫呢,就将人家姑娘的好姻缘搅黄了。
原先说好了,打败了于大姑娘便能做于家女婿,本来结果都出来了,偏又成了这一般,围观的人都窃窃私语。便是不去探问,于家人都能猜到旁人说着什么,于老爷夫妇经商多年脸皮厚,于大姑娘却是又羞又恼,一张脸都憋红了。
严重羽才不在意旁人的议论,见人站在台上也没人理,下巴向身边的侍卫一抬,道:“阿三,你去试试!”
就如卢景奕所说,那男子的身手在普通人中算好的,但遇到习了内力的,一个照面就没了招架之力,更何况这阿三是靖南王府精心培养的护卫,那人不过三招,便输的利落。输了擂台,那人也不留恋,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事虽是这位公子搅和出来的,但于家夫妇原本就瞧不上他,便没有这事,恐怕也要设法悔婚,既如此他又何必拖泥带水让人笑话。
这一场比完,叶绾秋两个也吃了个夜宵,结了账走人。从门前走过时,正瞧见那于老爷喜气洋洋的领着于大姑娘上前,甩掉了一个穷女婿不说,眼前这位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贵,他这养女可算是走了大运了。
街头人渐渐少了,叶绾秋同卢景奕一道踏着青石板的街道往回走,隐约还能听到于老爷招呼严重羽上坐的声音。
灯会上转了一圈,回来得晚,次日叶绾秋便起得晚了些。梳洗妥当出来,卢景奕已经出门了,叶绾秋在桌前坐下,问道:“世子出门了?”
“一大早就出门了,是宫里来了人,召世子进宫。”小蝉一面布菜,一面答道,服侍叶绾秋这些时日,她已经摸清了主子的喜好,按叶绾秋的喜欢,替她盛了一碗红枣粥。
听说是公事,叶绾秋便不再多问,用过早膳,便往卢老夫人那里请安。
昨日七夕,家中小辈都出门去玩,卢老夫人早早就说了今日请安晚半个时辰。叶绾秋起得迟了,掐着点到了荣庆堂,卢景萱几个已经在同卢老夫人说话了。
见叶绾秋过来,卢老夫人招招手示意她坐下,道:“听说昨儿个奕哥儿带你去了西市,同祖母说说,那边可有什么稀罕事?”
叶绾秋给卢老夫人请了安,抬眼看去,卢景萱往旁边让了让,叫叶绾秋挨着卢老夫人坐了。叶绾秋道了谢坐下,这才去看别人。男孩子要读书,昨日能出去玩一日,今日还要早起去学堂,这个时候早就出了门,只有卢景萱姐妹几个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