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一眼就认出了贵客,立马招待上了最好的糕点,不过这次池浅没有心思吃。
两人刚坐下,刘家的大门便被人敲开了,是五个大汉,手里都拿着棍子,左邻右舍原本在闲聊的妇人都退到好远的地方,不过不是害怕,而是在看热闹,显然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开门,刘子仪,你的钱欠了五天了,再不还钱,就破门了。”其中一个黑衣服的大汉喊道。
蓝布衣裳的大汉敲门的声音更加剧烈了,眼看着木门就要被敲破了,里面终于有人把门打开,把脑袋探出来了。
个头很高,但是一弓着腰就显得很矮小,皮肤白皙中透着病态,一见到那几个大汉立马嬉皮笑脸道,“成哥,再宽恕几日,我二弟就会发月俸了,他在翰林院呢,从六品。”边说边做了个六的手势。
敲门的大汉不耐烦的打掉他的手,“才八十石米,你差的可是这个数。”大汉比了比手势,池浅不是很懂。
刘子仪讨好着握着大汉的手指,“我可以让他预支。对了,他找了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做靠山,到时候嫁妆肯定很多,一定可以还上。”
敲门的大汉回头看了看黑衣服的大汉,两个人交换了眼神。
大汉回头道,“再相信你一回。十日后,利滚利,全部还上,不然让你二弟连从六品的官职都保不住。”
放完狠话,几个大汉扬长而去,临走前,蓝布衣裳的大汉还朝着刘子仪吐了口痰,刘子仪还是厚脸皮笑嘻嘻的弓着腰送他们走了。
等几个人确定走远了后,刘子仪才直起身,对着几个看热闹的妇人喊道,“看什么看,回家看自己男人去,他娘的晦气。”然后砰地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池浅刚要说话,就听到那个院子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女人喊叫的声音,听着不像老太太喊得,想来是刘子仪那个泼辣的媳妇吧。
池浅轻咳一声,“宁姐姐,你现在明白我说的了吗?”
宁梓秋的表情说不上多好看,许久道,“他和我说过他家里的情况。但他也说过,成亲之后,我们会搬出去,不会和他家人住在一起。”
池浅一听这话急了,这女人对着自己什么门道都清,怎么男人一说话就犯糊涂了呢。
“宁姐姐,那是他的家人啊,他怎么会离开他们呢,如果能离开的话,还会一家人都搬来京城呢,而且你觉得他兄长会放弃他这条肥鱼吗。”
宁梓秋早就下定决心,所以此刻池浅说的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一心帮刘学义解释。
“但他爱我,他会解决好这些事的。而且,我有护卫,他大哥或者债主都不敢上门闹事的。”
池浅叹了口气,“对,他们不敢去你府上。但是他们可以散步不好的流言,说刘学义不顾孝义,弃老母亲不顾。说他包庇大哥,欠债不还。宁姐姐,你要知道,这世上流传最快的就是流言,能把人逼到绝路上的也是流言。那个时候,恐怕刘学义真的连从六品都保不住了。”
“不会的,我爹也不会不管我们的。”
“天真。”池浅立即打断了宁梓秋的天真,把茶杯里的水泼到地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而且你还是一个让他丢脸的女儿,你觉得他还会在意你吗。现在确实你是独一无二的宁国公主,但是没了宁王府的庇护,你这公主不是虚有其名吗。没了你,他还有别的女儿,没多久他就会忘记你。毕竟听话的和不听话的,你我也都会选择听话的,更何况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
池浅的话句句在理,但是宁梓秋现在的心里只想和崔莺莺一般做一个勇于追求心里所想的人,所以一切困难在她眼里都不是苦难,反而会是她和刘学义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