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风走后,池浅开始闭着眼睛在心里默数着绵羊。数到第一千只的时候,池浅感觉眼皮有些重,应该是早上起得早了,数到第一千五百只的时候,池浅的脑子空了一下,然后就没有了第一千五百一十一只。
池浅正梦到自己躺在金子上睡觉的时候,忽然被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惊醒了。池浅摸摸嘴上没有口水,烦躁的喊道,“小桃子,什么声音啊。”忽然想到小桃子被借去厨房帮忙了,贴身照顾池浅的只有小桃子和采风,小桃子都不在,那些丫鬟指不定被叫去哪里帮忙了,现在谁在外面呢。
池浅一拉开门,就见到月光下,院子里的梧桐树下有两个黑色的人影在打斗。池浅刚睡醒有些迷糊,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一眼就认出了如今处于劣势的那个是采风。赤手空拳的采风如何打得过另一个手持匕首的黑影。怎么会打起来呢,难道是戏班子的那些刺客?
那个梧桐树正好在大门前,池浅根本出不去。无奈,池浅只能回到屋子里,快速审视下,选了个不是很大的青瓷瓶,准备扔到院子外吸引注意。一个不行就扔两个,两个不行就扔三个,命比钱重要。
但是第一个还没扔出去,池浅手里的青花瓷就没了。身体被人禁锢住了,一股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边。
“让你的丫头住手。”
池浅松开抓着青花瓷瓶的手,假笑道,“王爷,何必如此呢,您的人手里可是有匕首,我的丫头伤不到他的,可以让您的人先停手吗。”
段桁将青花瓷随意往地上一扔,发出清脆的响声,池浅的心里咯噔一声。
“没有人可以在我这里讲条件。”段桁的禁锢更加紧了,似乎准备拿池浅威胁采风。
池浅的脾气也上来了,她向来软硬不吃,尤其是不吃硬的。
“那就鱼死网破吧。我知道王爷绝对不会伤我,若是我的丫头死在这里了,我必定让王爷的手下全家人陪葬。”
说完,池浅眼睛一闭,双手环胸,破罐破摔,她知道那是段桁的人以后就毫无畏惧了,因为叶蕴德是段桁的软肋。
段桁没有料到池浅会如此坚硬,手一松,池浅没了段桁做依靠,差点摔倒,幸亏发应及时,没有出糗。
“成晏住手。”
段桁发话了,另一个黑影自然就收手了。采风趁此机会发力踢了一下成晏的膝盖骨一下,成晏的身影虚晃了一下,还是立住了。眼睛冰冷的看着采风。
“采风,过来。”
采风毫不客气的回瞪了一眼,然后去到了池浅身边。
池浅急忙围着采风一圈,四处摸了摸,关切道,“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你。”
采风摇摇头。比了个OK的手势,是池浅教给她的,作为二人的私密交流手势。
“那就好,你去屋子换衣服吧。”池浅舒了口气。
采风指指梧桐树下的成晏,看了下段桁,不肯走。
池浅轻轻地推了下采风,宽慰道,“没事的,王爷这么明事理,宽宏大量,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对不对,王爷?”池浅的酒窝装满了全部的甜度,让人不免深陷其中。
段桁只是浅浅看了一眼,淡漠道,“威胁完了,好话也让你说了,我无话可说。”
“王爷,刚才是池浅不对,如果采风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替她道歉好么。”池浅见采风没事,刚才的骨气就没了,如今开始告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