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那日,叶长希卯时还没到就到了宫门前等着了。池浅本打算早上起个大早去加油壮势,却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快,睡过头了。采风也不叫醒她,小桃子更不敢了,池浅只能在家里数着指头等着申时的到来。
“小姐,真的要这样吗?”宫门外很长的一段距离处,小桃子有些犹豫的看看四周,问道。
池浅从马车上搬下小凳子,坐在宫门口的正对面,拿出一把瓜子,边嗑瓜子边说,“当然了。待会啊,从第一个考生出来,你就给我举着。落下半分,月钱就扣一钱,听懂了吗。”
“听懂是听懂了,但是小姐你不觉得这个有损你的声名吗。”小桃子还是试着劝道。
池浅笑笑,“不怕,而且又不是我举着,乖乖呦,否则这一年的今天我也能给你罚了。”
小桃子因着没叫池浅起床,被池浅喊来罚站,任是如何讨饶池浅都不留情,小桃子只能双眼一闭把横幅一拉,假装自己不是自己。
其实一块红缎布,上面被池浅用毛笔挥洒了几个大字,“祝二哥金榜题名”。并无任何出格的字句,只是池浅作为这古代如此行事第一人,必然要招来不少瞩目。
宫门外禁止喧哗,即便是在三里之外的长街上,普通百姓还是不敢侧目,马车也是不敢停靠。所以看到了古怪的池浅和丫头,他们也只是指指点点,并不敢大声张扬。
其余的来等人的人,不晓得池浅是什么身份,虽然觉得可笑,但也只是窃窃私语,权当是看笑话了。
从第一个考生出宫门开始,池浅就把瓜子塞给了另一个丫头,把小桃子拉到自己前面,满心期待的等着叶长希出来。
每个从宫门出来的人脸上无一例外都是疲惫的神色,从日暮时分到日落时分,整整一天待在宫墙里面,一言一行都要谨慎,还是充分调动智慧,任谁都会疲惫不堪,唯有叶长希没有。
“二哥,这里。”池浅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叶长希的身影,他身上的赤色腰带是自己特意叮嘱他佩戴的,她记得自己以前中考和高考她妈妈都会让她带着红色的头绳,说是吉利。叶长希拒绝了她的红色发带,然后在池浅的软磨硬泡之下勉强接受了赤色腰带,远看其实就是黑红色,不是那种耀眼夺目的鲜红色,所以叶长希接受了。
叶长希隔了很远就听到了那熟悉充满活力的声音,一抬眼,就看到了红色的缎布下面是鲜活可爱的少女在欢快的和自己招手。
快步走了过去,叶长希看着满头是汗的池浅,皱眉道,“来了多久了。为何都是汗水。”
池浅随意抹了下汗水,挽过叶长希的胳膊,“二哥,怎么样,是不是你准备的题目,有没有信心。”
“既来之则安之,已经考完了,这些都不重要了。”叶长希的胳膊还有些僵硬。不是因为写的字太多,是因为第一次被人这么亲密的接触。
“啊,那这些话发明了还有什么意思啊。”池浅嘟嘟嘴有些不开心,转念又道,“什么时候放榜?”
“三日后。”
“刚好是我生辰那天。”池浅扒拉着指头一算,太赶巧了吧。这要是在三甲,就是双喜临门。若是不是,那叶长希惨,自己的生日也过不好。
“不必忧心,有些事情冥冥中自有定数。”
“封建迷信要不得,二哥你不能老是把天作为一切的主宰。”
“那我身上的红腰带是什么意思?”
池浅语塞,“美好的祝愿而已。快上马车吧,我饿了,饿了。”
叶长希怼人太厉害了,一个他,一个段桁,还是叶长庚和陆奕凡这种痴傻的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