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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中文 > [Fate+FGO]神話的碎片 > 第一特异点

第一特异点

──来说说关于那些无名英雄的故事吧。    这是来自一位无以记貌的人。  这是来自一位没有名字的人。  这是来自一位迷失方向的人。    这些人,背负着永恒的职责。  走在黑暗的道路上,他们与天使同眠。    为了不认识的村人努力着,最后被陷害而孤独死去的无貌者。  为了拯救弱者而贯彻自身正义,最后被送上死刑台的无铭者。  为了打破自己的取舍天秤,最后连同心也一起死去的无名者。    他们对任何人伸出援手,但是却连自己都无法救赎。  曾经狂热的心,现今已丢失在黑暗的深渊之中。  他们是多么期待,能够再次追逐自己的梦想。    若能以「心」触摸的话,便能默示其真名吧。    ***    伏案书写的少年总算停下了笔,看向进入房间的黑发少女与其从者们。    「怎么?已经准备好要去特异点了是吧。」    「是的,安徒生不打算跟我一起去吗?」澪穿着魔术礼装,似乎已经准备就绪。    「这废柴般的身体无法跟上战斗,不如说跟着去也是拖累你们。」安徒生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羽毛笔递给了黑发少女。    「这是…?」为何安徒生要特意给自己这枝笔呢?这不是他用来写作的吃饭工具吗?    「哼,做为代替,这东西就当作是魔术礼装吧,在妳想用的时候就用。记好了,我可不是什么攻击型的Servant,这是用来强化以及保护你们用的。」蓝发少年伸手一翻,厚重的牛皮书本便从他掌中倏地出现。「──盖尔妲的眼泪啊,能将心也融化。」牛皮书倏地啪一声打开,专属于安徒生童话式的魔术发动咒文在他刚发声完毕,那枝羽毛笔便化为光之细沙渗透到澪的身上。    「…这种时候才觉得安徒生你、真的是个Caster呢。」似乎是被那美丽的施术姿态所慑,澪忍不住脱口而出。    「在说什么呢,这不过是雕虫小技。那么冒险一事就交给年轻人去办吧,好好干活啊──澪。」安徒生双手环胸,像是给予年轻人祝福的老者。    而黑发少女只是浮现略带深意的微笑,向蓝发少年道谢后,便离开了。    这是安徒生第一次喊出自家Master的名字,或许属于雨音澪的物语,正从此刻开始了编织。    ***    Arsemram Start.  灵子变换开始。    转移开始,还有3、2、1………  全工程完成。    Grand Order──实证,开始。    时间跳跃的旅行再一次的展开了,穿梭于无数的历史痕迹,那时空隧道强烈的压缩少女的意识。稍不注意,或许就会迷失在时空的洪流之中也说不定。    晴朗的夕空下,以华岩打造的宏伟城塞之中,传来了巨大的轰然声。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是雷声隆隆,劈中了哪边。但是大晴天的,哪来的雷云呢?    「…真是凄厉的登场啊,罗曼医生。」雨音澪一身栽在洒满花瓣的露天水池之中,周遭充满了雾气,就连水温本身都是热的,这莫非是浴池?黑发少女有些郁闷的看着精准落地的两位自家从者,对罗曼哀叹着。    「Master!妳还好吗!?」全身包覆黑甲的玛修马上扶起了浑身湿淋淋的澪,而一旁的迦尔纳确认她没事之后,注意力则转移到周遭的声响。    「以后妳就习惯了,坐标定在这边很安全啊!」少女手腕上的通讯机传来了罗曼的抗议。    「你说跌在水池里面很安全吗………算了。圣杯的反应…确定是在这里吗?」黑发少女扫了一眼偌大的古城,心中莫名浮现一股不好的预感。    「总比掉到化粪池…不,没事。这个特异点交杂了相当多混乱时代的事物,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目前观测出来的圣杯反应,的确是在这座罗马城之中。」罗曼医生信誓旦旦地保证。    「…澪。」迦尔纳压低嗓音地喊了一声,那不自然的哗啦水声像是有人从浴池的另一头起身似的。而澪与玛修正屏息倾听之际,另一道声音传入众人的耳里。    「还真是大阵仗啊,朕可没听说过如此两光的刺客,目标就在这里还迟迟不动手呢。」托周遭的雾气所致,被夕阳的霞光照得整景通红,声音正是从正前方传来,一名身材姣好的少女踏着水波而来,那甜美的声音与美好的姿态,简直就像是水中的精灵。    「刺客?我们不是刺客……请问妳是?」她刚才是不是听到了『朕』这个字?这个时代能够以皇帝称呼自称的只有──    「看样子也是吶,不过朕还需要报上大名吗?该自报名号的应该是汝呗。」直到雾气稍微散去一些,众人的视线立即移开──全身赤裸的金发少女,毫不遮掩的双手插着腰,冷静沉稳地望着这三人。    「非、非常抱歉打扰妳入浴了!」澪有些慌张的以双手遮起脸,虽然同为女孩子,但是在这种意外的情况下看到裸身的少女还是相当惊慌的,尤其对方就是那个最后的罗马皇帝──尼禄.克劳狄乌斯。「我们是……寻找圣杯的异邦人。」好不容易稍微冷静点后,黑发少女斟酌的吐露了这项讯息。    虽然还是相当疑惑这名最后的罗马皇帝居然是一名少女,但是有了骑士王的先例,似乎也没有那么讶异了。说到骑士王…为何总觉得眼前的少女倒有七分面熟呢?    「哦?这让朕倒是有兴趣起来了。汝,为何寻找圣杯?」对于蓦地出现的陌生人,或许是感受不到杀气的缘故,罗马皇帝倒是以落落大方的态度面对。    「那个…皇帝陛下,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说话呢?浴池似乎不是个适合聊这种话题的地方…」澪觉得自己的体温默默的升高中。    「怎么?这莫非是异邦人的矜持吗?在罗马的浴池中,无论是哲学还是辩论可是相当多元的话题开放啊。」眼前的皇帝陛下完全不觉得哪边有什么不妥。    「……陛下,我们并没有在泡澡,而且……着实真的有点困扰,眼睛方面。」最后她还是老实说了,关于大家的视线不知道该放哪里的窘境。    「虽然朕不认为朕的身体有何羞耻之处,不过为了配合尔等,朕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眼前的少女皇帝似乎理解到他们的困扰,大方的允诺。    「………谢陛下恩典。」    幸运的免去被当作刺客的命运,澪一行人跟着穿好装扮的皇帝陛下来到了大厅。华美得有些眩目的金色殿堂,红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地板,空气中弥漫昂贵的番红花香气,镶金的窗边挂满了银铃,只要微风拂过便响起了满室当然。    奢侈的简直太不真实了。    历史中的这位罗马皇帝,除了是艺术家以外,铺张浪费的等级也一等一的,一路走来见着这华美的罗马古城,澪明白了这样的记述并非空穴来风。    「好了,朕允许尔等坐下,好好解释一番吧──异邦人唷。」身覆赤红礼服的罗马皇帝,大方的指着厅堂中看起来相当舒适的软椅。    「陛下,请容我简单的解释。诚如您所见,我们是从遥远的国度来到了这里,为了寻找传说中的圣杯。」澪说得煞有其事,简直就像是排练过的戏码似的。「我的名字是雨音澪,这两位是我的随从,Lancer与玛修。」那落落大方的态度简直与平常的澪判若两人,在一旁的白发青年只是默然的观察自家主子的演技,而玛修则是大开眼界似的微瞠杏眼。    「汝寻找圣杯的目的为何?」少女皇帝一边喝起仆役准备好的美酒,一边问道。    「陛下这么问,想必这里是真的有圣杯存在啰?」澪不动声色地反套她的话。虽然无关紧要,但是曾经在打工的店里遇过各种客人之后,察言观色的能力对黑发少女来说真的是如本能一般的技能。    「真是聪明的美人啊,朕都要被汝给迷住了。这么问当然是因为朕也想要圣杯呀,若是尔等想要圣杯的理由不合朕的意,当场处决尔等也只是刚好罢了。」少女皇帝笑着摇晃酒杯,但是在场的人却没有感受到半分笑意。    面对突然现身的异邦人,罗马的皇帝怀有戒心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若是在浴池一会没有对她做出任何逾越之举,那么她自然也不需要以刃相杀。事实上,真遇上刺客,她也有能在当下反击的自信,然而没有做出任何事的他们来说,展现身为皇帝的度量也是一桩美事。至少尼禄是这么认为的。    「真是严苛的圣杯问答啊。那么,我就告诉陛下我们需要圣杯的原因吧。」澪深吸了一口气,看来可以确认的一件事是,罗马皇帝手中并没有圣杯,不然不会做出如此的回应。那么剩下不让他们处于危险处境的答案是──「事实上我们是研究圣杯的学者,世界上存在着各式各样的圣杯传说,这里的传说便是吸引我们过来的原因。」    「什么呀,原来汝是学者?难道汝不明白得到圣杯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吗?」少女皇帝长吟一声,似乎不相信她的话。    「明白。但是我已经拥有过圣杯了,所以我不需要再对圣杯许愿。」黑发少女浮现一丝苦笑,她说的的确是实话,只是当时她所见到的圣杯是被污染的那一个,而且碎片还在她体内呢。    「原来是已经见识过圣杯的贤者啊…那么汝呀,能告诉朕吗?那东西可真是万能的许愿机?」少女皇帝那碧青色的大眼好奇地眨着。    「这个嘛…我只能告诉陛下,圣杯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呢。」    「唔嗯…这可真是为难朕啊。」少女皇帝杵着下颚,露出了烦恼的神情。「事实上西边的森林啊,有着圣杯潜伏的传说呢。可是那边尽是山贼与叛乱份子盘据之地,朕也是花了好久的时间在整治那区呀。若是尔等有兴趣想前往的话,可否帮朕一个忙?当然,资金支持什么的,由朕来支付!」    「是吗?原来那边才是圣杯正确的所在地吗…不过非常抱歉,陛下。要为您取来圣杯的话,是没办法办到的。」她婉拒了支持,若是欠下罗马皇帝的人情,日后可是完全没有机会还的。    「只要能帮朕确认那边是否有圣杯,其余的让朕自己取得便是!不过那边的森林确实相当难搞,要是朕有办法确认的话…也不用特地劳烦尔等。」    「西边的森林…有什么玄妙之处吗?」竟然能让这个无所不用其极手段奢华的皇帝陛下都没辙,那么肯定有什么特别棘手的东西存在吧。    「那边的森林,大概是因为圣杯坐镇的缘故,变成相当奇异的存在。」尼禄的神色稍显肃穆。「而且朕刚才也说过,那边有叛乱份子潜伏,是个相当难治理的地带,简直就像是厨房中窝藏老鼠的肮脏之地,朕简直不能容忍!」    「原来如此…那么斗胆问陛下,坐拥黄金之城、享尽天下荣华富贵的您,又为何还需要圣杯呢?」    「……正因为是朕办不到的事情,才会只能托予圣杯呀。」少女皇帝垂首,像是一朵蒙上一层雾霾灰色的枯萎蔷薇。「朕的爱人…因为一个意外而成为永不苏醒的病患,简直就像是植物似的存在…明明肉体活着,却无法醒来,这对朕是多么沉痛的打击。」此刻,少女皇帝缓缓扬首,那双青绿的瞳眸展现坚定的意志。「所以朕无论如何,都想要得到那个传说中万能的许愿仪呀。」    少女皇帝的这番话轻敲了澪的内心深处,大概是那美丽的少女意志,深深的让自己动容了吧。然而自己并不能承诺对方任何事情,因为圣杯就是造成这个特异点的原因,若是不进行回收,人类的未来将无法被取回,无论是谁的未来都将不存在。    「──哈啾!」而黑发少女才刚感伤完,就立刻打了个喷嚏,莫名的毁去了现场的气氛。大概是她身上仍然湿漉的礼装尚未褪去,就跟着前来厅堂的缘故。    「瞧朕光顾着聊天,倒完全忘了汝还湿着呢,先下去歇息吧,让朕好好款待尔等吶!」蔷薇的皇帝双手击掌唤来仆役,为他们准备了豪华的客房与膳食。    而白发青年离开之际,别有深意地瞄了罗马皇帝一眼。无法感应到Servant的气息,看来这位罗马的暴君,是生前的活人状态,当然也就没有月圣杯时的记忆。若是存在那样的回忆,恐怕在一开始就会认出他。不过若是现在这种情况,倒也单纯许多。不做其他多想,迦尔纳跨出步伐跟上少女们。    ***    罗马古城里的客房相当的大,那豪迈的空间与华美的摆饰完全不失罗马帝国待客的气度。而在澪的请求下,勉强让三人都待在了同一个房间。虽然是塞了三人的房间,但是那空间之大就算住上十人也没有问题。    暂时将湿气未散的礼装挂在通风处风干,澪在沐浴过后,穿着少女皇帝精心准备的装束,有些困窘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是一身水蓝的舞娘装,虽然听仆人们说是礼服,但是穿上后,其裸露程度完全就是舞娘装扮的样貌,显然这位罗马皇帝的审美观的确相当的前卫。    澪有些不自在的拉扯着遮蔽胸前的布块──是的,她觉得只有布块的程度,布料稀少的面积让她觉得几乎快走光之嫌。「那个…玛修,妳…妳觉得如何呢?」绑起马尾的黑发少女,穿着是比基尼式的舞娘装,手袖与裙襬还是半透明的轻飘纱布,身上连着黄金的珠链与细腻琐碎的饰品,呈现澪平时从未展现过的性感诱人之美。    「我的话…很适合前辈喔!非常的美……不过,前辈很不习惯的样子?」玛修诚实地说出肺腑之言,接着粉发少女把目光飘移到始终不发一语的迦尔纳身上。「迦尔纳觉得如何呢?」    而白发青年仍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变化,就像当初澪换成了魔术礼装,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我吗?事实上,我觉得跟平常的澪没有什么分别。」    「这、这样吗……」带着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的复杂情绪,澪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自己莫非是在期待些什么吗?她摇摇头,似乎想甩掉这恼人的思绪。毕竟现在可不是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刻。    「果然如Mr.安徒生所说的,迦尔纳前辈你是个KY呀…」玛修闭上双目苦笑着,以几乎听不到的音量低声吐槽。    而白发青年只是用莫名困惑的神情,望着眼前两名少女。    其他人并不明白的是,施予的英雄在平等看待所有人的同时,所谓美丑的价值观也一并化作平等的目光。或者说,各有各的形式美。然而,澪的外在并不是吸引他欣赏的因素。他承认偶尔会走神的原因,恐怕是见着了潜藏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深邃之美吧。    「咳,我想我们来讨论一下吧──罗曼医生,听得见吗?」黑发少女点开通讯机,尝试与罗曼联络。    「呜哇!一点开就是一片肉色,真是吓死我了…等等!澪!妳怎么穿成这样!我可不记得我有教出…不,的确不是我教出来的。妳那身衣服怎么回事啊!?」结果吓了一大跳的,反而只有Dr.罗曼吗?这让澪感到有些无奈。    「Dr.罗曼唷,若是你没提到Master,我还以为你在看小黄片呢。」另一道魔性成熟的声音飘出,显然是安徒生的吐槽。    「咦?连安徒生也在那里吗?」澪有些讶异地说道。    「谁没事会用工作场所的计算机看A|V啊…等等,我平常也不会看的!Mr.安徒生你那什么眼神!啊──先不管这个了啦,总之你们那边进度如何?」罗曼医生,似乎被安徒生全身全灵的看穿了呢,有点可怜的样子。在场的众人沉默的如此暗忖。    「Dr.我们这边得到新的情报…西边的森林才有圣杯的样子,我们打算亲自过去确认。现在则先借住罗马城一晚。」玛修简单扼要的报告。    「咦…怎么会,圣杯探测怎么可能会出错呢……唔嗯,也只能先这样了。西边的森林吗…那边也是特异点的因素所形成的森林,并非这个时代的产物。圣杯若是潜藏在那里的可能性也非常地高。」罗曼医生飞快的分析地点之后,告知了他们这个情报。    「果然是很特别的森林吗…看来也只能先去探索看看了。」澪陷入了沉思,望着窗外满天的星斗,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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