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言道:“本来就是演戏,我从不怀疑队里不干净,只是猜他们用更高明的手段让我们中了招,不过,我们队里没有的东西,她们这些人里面,怕是有的哟。” “那是轮不到我们操心的事,只是接下来,如何动作?” 苏言言也拿不定主意,说等队长清醒。 一行人,终是没有等到,穆清顾回过神志,他们没有时间了,第二天临近傍晚前,是苏言言下的手。 没有人说所谓残忍或不残忍,她们本就是为了任务而聚集,若有人要他们保护着抑制他们的药水,那也只能照做,毕竟他们也只是武器而已。 不过都是上位者,权利制衡的游戏罢了。 这场任务,不也是么,他们抽签选中了苏言言,于是生生在森林多熬了三天。 所以,苏言言醒来时,队长说了个小谎言让她戳破,自此后所有对话,都有虚假的含义。 我们原本把希望寄在你身上,可林子里根本没有雾——希望在你身上,没有雾,这句话本身就是□□。 后面吃苹果时,阿治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为她驱逐体内的血气,治疗能力碰到血气就会被消解,阿治是硬生生用能力,一点一点把血气给包裹,阿治用一年的寿命,换苏言言异能觉醒一天。 于是,丢苹果,信号开始,云绥挑事,由此,几人离队,将幕后黑手由暗处主动吸引出来,殊不知,派出去的两个是队里唯二异能尚存之人,注定着被一网打尽的命运。 队长是夜里自梦中惊醒的,苏言言体内的怪物被突破治疗屏障的血气折腾的奄奄一息,她也难受的没睡,恰逢队长醒来,便讲了陈家血族的事情。 苏言言坐在染血的长廊,穆清顾摆弄着硕大的微型信号通讯站,连接上器材与总部传达消息,天边月色皎洁,林中微风徐徐,有夜莺传来歌声,如泣如诉。 苏言言见穆清顾写:战况还在焦灼中…… 于是忍不住问,我们为何不立刻回去?莫不是你因为陈族之事有了异心? 对呀,毕竟异能者拼死拼活在暗处守护人族安宁,却被人族防备,给了克制异能者的武器家族以高位。 穆清顾摆摆手,说,你别诈我,我见你们都无情绪,既不气急败坏,也不群起激昂,我便知你们接受了既定的命运,事已至此,我又何必挑起事端。 苏言言道:“大家权衡过了,目前是最安稳的状态,只要我们足够听话,就不会有任何变动,不过就是当人族的武器,已经为他们挥舞了这么些年,不继续下去,有些茫然。” 穆清顾道:“你们呀,都不是会遵循长久生活习惯,追求最稳妥方法的人,是大家都怕与整个人族为敌,因为除了队内彼此,大家的亲人,朋友,爱人都是人族,关系的建立很难,可转换成对立只是瞬间的身份威胁,因着身份所限,注定我们只能是牺牲的一方。” “本是同根生,为共生,总有人要做出牺牲,既然他们不会愿意,总要有维持平衡表象的人存在,妥协过一次,第二次就回习以为常了。” 穆清顾这才答:“所以,这是个摆脱的机会,林子里血气充足,我们浸润在其中的时间够长,成为普通人的几率越大,你之前讲述中一直没提,如何才能自血族的影响下恢复我们的异能,你一定问过了陈家人了,可你不说,便说明此题无解。” 苏言言笑:“是无解,可便是如此,也有人不愿意失去异能呢,你看,一点血气的变化,能将我们从异能人转化成普通人,自此由弱势变成普通的一方,有强大族群做后盾的那一方,可有人还是不愿意,这是为什么呀?” 穆清顾说:“可能是太普通了,拥有异能本就强大过普通人族,为了平衡,强大的人需屈居弱势,让人族知道我们不会对他们产生威胁,可有人,经历过这样的使命,再过回普通的人生,就太平凡了,你没尝过,那种淹没在众人中泯然的感觉,郁郁不得志,生平无所成,困顿于生活的鸡毛蒜皮中烦恼,那种日子里,你渴望的救赎,竟又是异能。” “可这些都不是你不回去的原因吧”苏言言看着他,目光澄澈,穆清顾仿若能看见在其中翻腾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