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七王府。
“主子,文鸢那边传来消息,四王最近动作频繁。”诺言低声说道。
“不必理会。”
“不理?那尚书府……”诺言有些讶异,这是主子近期最为在意的事,若是四王爷成功拉拢到兵部尚书纪泓,便能获得军事助力,如虎添翼,和太子这边也有了一较高下的筹码,这是主子和太子都不愿看到的。
似是看出了诺言的心思,秦珏冷哼一声:“你见老四如此积极,可得了纪泓的答复?纪泓此人胆小谨慎,迟迟不站队,当初便极力促成和相府的联姻,硬是断了珍妃想将女儿嫁过去的心思。等本王找到东西,老四自不敢再去烦他。”
“主子的意思,难道那东西已经有眉目了?”诺言一喜,这些日子的按兵不动,都是为了找到尚书府的那封信,那便是他们最大的砝码。
“嗯,想来用不了多久。”
秦珏想到那个人,竟莫名地相信她,总觉得有了她的助力,东西会很快找到。想到这里,也不知她的罪己状写得如何了。
诺言不敢再追问,主子向来有自己的主张,不是他们做属下的可以妄自揣测的。
尚书府
陆明月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兴奋的睡不着,连夜开始写罪己状。
洋洋洒洒修修改改终于写完。
陆明月心想,这也真是太难为自己了,竟憋出这么多莫须有罪名。不过,每一条都拉踩着纪衡昱,也是挺不厚道的,但想想真正的陆明月为这个人,这段情,已经付出了生命,心里便也坦然了。
自己的事算是搞定,秦珏要的信,自己又去哪儿给他找?
一早,与颂进来给陆明月布置早饭,子晴和珠儿伺候洗漱,梳妆打扮。
陆明月觉得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实在不错,不由暗叹,这资本主义的生活也太容易让人腐蚀了吧!
陆明月一边吃早饭一边听与颂说:“少夫人,咱们用过早膳得去看看夫人,她现下还卧病在床呢,规矩不能废。”
“行吧,明知她是装的,还得去做这些表面功夫。”陆明月撇了撇嘴,有些无奈。
一路走走看看,陆明月一边磨洋工,一边观察着纪家的格局。
毕竟是朝廷重臣,从一品大员兵部尚书的府邸,宏伟壮观自不必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别有一番风味,花园里的奇珍异草,凭栏雕花的栩栩如生,无一不透着精致,大气又温柔。
之前说他是包装后的红楼,还是小看了人家,这明明就很费银子嘛。
但陆明月无心赏景,跟秦珏的交易才是她琢磨的点,想着东西应该从哪下手,也许她是自大了点,秦珏是否也太信任她了?以她对尚书府的熟悉程度恐怕还比不上他,而且就她现下的处境,在这府里还挺尴尬。
磨磨蹭蹭总算到了纪夫人的院子,门口小厮一见陆明月赶紧进屋通报,屋内立马出来一个嬷嬷两个丫鬟,笑吟吟地将陆明月迎进去。
“方才夫人还在跟老奴念叨着少夫人,少夫人这便到了,想来是你们婆媳间心有灵犀,夫人盼着呢您就来了。”张嬷嬷是伺候纪夫人的老人了,热络地同陆明月寒暄。
“是吗?母亲可好些了?”陆明月不动声色。
“额…这,昨日痛了许久,今晨才好一点,但仍需卧床休养,”张嬷嬷看了眼陆明月的神色,补了一句,“大夫说不可劳神。”
陆明月不再答话,待进到里屋后看见躺在床上的纪夫人,果然脸色发白,神情憔悴。她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纪夫人的手,关切问道:“母亲今日可好些了?”
纪夫人见陆明月态度柔和,心中一喜,看来装病是有用的,哪怕不能让她即刻断了和离的心思,拖一拖也是好的。等过两天把三姨娘迁到别院另居,陆明月则眼不见心不烦,时日久了自然放过这茬,那孩子岂不是也能顺利出生了?
想到这里她语气中带了些喜色:“明月你来啦!母亲见着你自然好多了,哎,年纪大了,经不住事。”
两人客套了一阵,都对和离之事绝口不提,纪夫人自然是不想提的,陆明月却是另有打算。
寒暄后陆明月便打算离开了,无意中瞥见纪夫人房中的书柜上有几本野史杂记,便想挑来看看,纪夫人自是没有不答应的,让她随意挑选,无非是些闲时打发时间的读物。
陆明月一向对历朝历代的野史很感兴趣,还真认真挑拣起来,更为意外的是看到一本七王爷和素人的同人文?
这年头已经这么开放了?!
还挺重口味的,陆明月想着还是取下抱走,好奇心嘛人皆有之。
回到小院,子晴一把放下厚厚一摞杂书,珠儿帮着整理。
“啪。”
什么东西从书里掉了出来,珠儿捡起来疑惑道:“这是什么?”
陆明月抬头一看,一封信赫然映入眼帘,直觉告诉她,这就是秦珏翻遍尚书府也没找到的东西,她赶紧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她运气也太好了吧!
晚上秦珏拿到信,听完陆明月讲的来龙去脉,笑了笑:“至少我选择了你是对的。”
陆明月也笑了:“那就合作愉快啦。”说着把写好的罪己状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