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蕴也曾这样拉住他的手哭的泣不成声,那是他第一次看如此要强的母后在他面前如此脆弱。
他拍掉了那个女人的手,清醒的告诉自己叶蕴已经死了,这个女人只与叶蕴有些相像。
他在心中冷笑,在叶蕴没死之前刘勤就已换了新国后,想必是早知道他们再也无法回来了。
那女人显然有些尴尬,止住了眼泪,正经道“你父皇等你很久了,别耽误了。”
时隔五年再踏进这个皇宫,早已物是人非,原本被叶蕴治理的风气良好的后宫如今乌烟瘴气,朝中大臣多有一半也换了新,代表着叶蕴的势力已被削弱了一大半。
而那些势力全都是叶蕴的亲信,全都忠心耿耿,沥血叩心,可为叶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若想铲除掉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逐个击破,利用国法下令处死。
可叶蕴手下的人个个都做事严谨,想必要挑出些错误也不容易,不然也不会五年过去了也无法全部斩草除根。
蓝无熠踏进朝殿,刘勤在龙椅上威坐着。蓝无熠眼神中透着锋利,刘勤并无畏惧的直面迎上,他们目光四对,激起一阵火花。蓝无熠想看出刘勤眼中的害怕,愧疚。
但凡有一丝,他都会考虑日后让他死得其所,可并没有。或许临走那天的万般温柔也是装出来的,他又或许从来就没爱过叶蕴。
走到龙椅下,他只勾了一抹笑,“刘勤,我回来了。”
虽现在的太子之位已经被那女人生的儿子所坐,只赐封了一个瑾熠王的名号作为补偿,他当然知道是故作给朝中所剩的亲信看的。
得知蓝无熠回来,叶蕴所剩势力也都向他涌去,这使得他一回来便立下了脚跟。
将军府。
“刘勤这个混蛋!!!当年叶蕴将国主之位拱手相让,他却如此对她。”朱穆朝着门外唾骂。
当朱穆得知叶蕴早已惨死野外,恨不得立即带兵将刘勤碎尸万段。
相反蓝无熠却出奇的平静,思索了一会道,“穆叔当年的事你能跟我细讲吗?”
朱穆收起了脾气,朝他说到,“这事我一个界武夫可能讲不清楚,我派人去请万宰相和窦长史。”
万连宰和窦靖天得知此事也十分气愤,慌忙赶到。
万连宰道,“国后可是老身的救命恩人啊,怎么就,唉造孽啊。”
窦靖天道,“我当时就说不该将一国之主位给刘勤。”
朱穆,“我忍刘勤很久了,要不是国后的命令我也不会辅佐他,现在国后死了我也没有忌惮了,我要帮国后报仇。”
朱穆越说越激动,差点就向门外冲去。
万连宰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茶水撒出大半,“朱将军,要是真有这么简单国后还为何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呢?别忘了刘勤手里握着什么。”
说到此万连宰看了看蓝无熠,蓝无熠冷静的可怕,从他脸上读不出任何心思,他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当年国后将百姓们救出水火之中,相传历代国主手中都会有镇国之宝,镇国之宝会庇佑国主免受血光之灾,除非是国主亲手传给下一任,否则任何人都无法触碰。当时我们正包围皇宫与护卫军对峙时,刘勤便偷偷溜进那皇帝寝宫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便让那皇帝将宝物相传给他。”
朱穆又急忙接上,“他便以此来要求由他当国主,我当时气愤他如此忘恩负义,带兵想直接将他就地正法,可他只手握宝物,周边泛起一阵光,刺的人眼无法睁开,还不等靠近他众军便被击飞数米远,这也算是那天晚上见证了镇国之宝的厉害。国后是满眼失望的望着他,或许是有愧疚,当上国主之后对国后百般宠爱,可国后此后再也很少露出笑容了。当年的国后是我见过是所有女子中最有胆识的一位,我钦佩她,也愿意追随她。”
“哪怕大臣们都追随国后,百姓们也不看好刘勤,也无法改变事实。古书里记载上千年的宝物就这样落在刘勤手中了,后来渐渐的大家也就放下了,毕竟跟之前的水深火热比起,只要现在能安静的生活下去就好了。”窦长史说着突然停顿了,似乎在思考该不该说出口,“自从你出生之后国后也笑的多了,你还是襁褓中时便抱着你傻笑,你学会走路时那天是国后这么久以来最开心的一次,随后便是你识字时,你上学堂时......太子,你是国后的光。”
蓝无熠的脑海中嗡的一下停了,他是叶蕴的光。
叶蕴在快支撑不住时他出生了,就像在阴暗的牢狱中透进了阳光,让人拼了命的想去汲取,这是她活下去的希望,是她的救命稻草。
那道光还在那,可再也没有可以抓住它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