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阳光从厚实的窗帘缝里投射进来,房间静得出奇。
且浅缓缓睁开眼,崎风棱角分明的侧脸近在咫尺,自己还在他的怀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昨晚发生了什么!
“终于醒了?”那人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我....我怎么...你怎么...”,且浅心快跳出嗓子眼。
“你喝醉了,硬拉着我到床上,还压着我到现在,我的手臂都被你压已经麻了。”
真是一段听了让人害羞的说辞,崎风却依旧面不改色的瞎编。压这个动词,真的很黄很暴力。
“啊,对不起,我——”且浅想起身,但是对方的手搭在她的肩膀,让她无法动弹。
“别动,手好麻。”
且浅又气又急,却不再乱动,等待下一步指示,听到的却是再等一会。
最害怕空气突然安静,崎风心里却有种做了坏事的快感,他翻过身,和且浅面对面,最近的时候两人已然是鼻尖对鼻尖。
当事人已经羞愧得闭上了双眼,仍能感触到男性的鼻息扑面而来,紧接着,她感到一双手托起自己的脑袋,对方被枕了一晚的手瞬间被解放。
等且浅睁开眼,崎风已经进了洗手间。
很默契地,两人对昨晚避而不谈,窗外纽约的天气依旧好的犯规,可且浅后知后觉地发现头有些疼,应该是喝酒后遗症。
崎风端来一杯茶,“喝吧,这个能缓解头疼。”
且浅默默接过杯子,刚想表达歉意,对方却抢先发话了:“以后不准在外一个人喝醉了,你的酒量真的不敢恭维。”
见且浅不答话,他有些急了。
“听到没?”
“好。”,且浅喝完茶又问,“现在几点了?”
“10多半了。”
听到这句时且浅赶紧起床洗漱,她今晚的飞机,意味着再磨蹭两人相处的时光越来越少。
收拾完毕,两人出门了。
即便是在大白天,纽约地铁里随处可见的醉汉和流浪汉。
且浅脚步有些迟疑,崎风伸出手示意她跟上,犹豫片刻,且浅伸手握住了崎风那双修长的手。
两人在做到曼哈顿上城的最后一站,和繁华的市中心相比,这显得有些冷清,地铁口不远处就有一小座山。
“那就是我们今天要去的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
“修道院。”
坐落在在半山腰上的修道院建于中世纪,虽然不大,但蜿蜒曲折的构造有移步换景的巧妙,两人沿着阶梯来到一处玻璃房花园。
一时间,刚刚的游客都不知道散落到哪个角落去了,只剩下两人。
阳光肆意的倾泻在玻璃房里,落在植物上。尽管正值正午,修道院的阴暗处还是有几分寒意,且浅加快脚步,走到花园中庭的座椅上,顺便取取暖。
崎风也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扭头时发现这丫头已经闭上双眼养神了。
本以为她只是短暂休息下,没想到才一会就听到她微微的鼾声,她竟然靠着墙睡着了!
盯着她的鼻尖好一会,发现她高挺小巧的鼻子上已渗出细细汗珠。
这家伙,怕是真的累坏了。
走廊传来一阵喧闹声,一群是十一二岁的少年们涌进来,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且浅也被这阵声音弄醒,睡眼惺忪地问崎风自己睡了多久。
“半小时快一个小时吧。”,崎风缓缓道。
“一个小时,那你怎么不想叫醒我?”,且浅发现自己身上披着崎风的外套。
她把衣服还给崎风前,闻到了属于他的味道,淡淡的特殊的体味,愣神间觉得这味道昨晚就环绕在她周围,不禁心头一热。
两人沿着楼梯往下走,经过一个长而暗的通道,看不清前方有什么。
“我们会不会走错了?”,且浅跟在崎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