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办公室看文件的中原中也突然心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工作用的手机,没有跟着桃井梨的人的消息,应该不是少年刚被他放出去就给他闯祸了吧?
虽说派人跟着桃井梨只是起个象征意义而已——毕竟如果少年真的想干什么的话,以他的能力除非中原中也亲自跟着,否则无论派多少人去估计都不够他玩的,跟着他的人的任务更多的是桃井梨自己一个人在横滨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或是闯了祸的话解决不了好歹能通知自己一声。
为了避免误会,他之前还和桃井梨说过这件事,少年对此完全就是无所谓的态度,因此也不存在手下被少年发现之后被误杀的可能性。
......那这种不好的预感是什么?
今天工作还算顺利,太宰治也出去出任务了,应该没空搞事......所以,是错觉?
半晌,橘发青年再次拿起了文件,算了,还是赶紧把事都干完早点回去吧,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太放心的感觉。
与此同时,不远不近地跟在桃井梨身后的太宰治微微勾了下唇。
就在刚才,桃井梨自己转头走了,想甩的人没甩掉,他身后跟着他的人一转眼发现人没了,全都傻眼了,正惴惴不安地要给中原中也传信,就接到了来自太宰大人的指示,说他和桃井梨有点事要谈,不用他们跟着了。
还以为自己跟丢了人冷汗都下来了的部下顿时松了口气——既然是太宰大人的话,就不用汇报了吧?跟个人还跟丢了这种事属实太丢人了,他们根本没脸报告啊。
被蒙在鼓里的中原中也要是知道了大概能直接气死,把人跟丢了没什么可丢人的,丢人的是你们居然信了那条青花鱼的鬼话啊!
“啊嘞,桃井君你喜欢吃巧克力啊?”太宰治凑近了看着桃井梨从货架上拿下来的巧克力,“这个味道不好吃哦,超级甜。”
“没关系——话说你别离我太近。”桃井梨把手里的巧克力扔进推车,好心地劝告道。
太宰治歪了歪头,“为什么?”
“之前就听说了桃井君伤了一个部下的事,我还以为桃井君只是不喜欢别人突然接近,原来不突然的也不行吗?”他露出一脸好奇的表情道。
桃井梨心想,其实只是正常靠近的话无所谓,反正这个地方的人都又弱又脆,靠得再近也对他造不成威胁。
主要是一个跟库洛洛那么像的声音离他太近的话,会让他有想动手的冲动。
这个叫太宰治的人看起来又很脆很不禁打的样子。
“因为你的声音很像一个我讨厌的人,”他直白地道,“所以,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但如果你再靠近的话,会不会死就不好说了。”
“哎?竟然会死吗!”
太宰治先是眼睛一亮,然后又惋惜地摇了摇头,叹气道,“算了,我不想死在一个男人的手上。”
“啊啊啊,可恶,好可惜,要是桃井君你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就好了!”
“......”
桃井梨从货架上拿了最后一盒同口味的巧克力,心想,是啊,这可真是太可惜了,要不然的话我现在一秒就能结果了你,你也不用费劲去跳河了。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了小孩子的哭闹声。
桃井梨扭头一看,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那个孩子正指着他手里刚刚从货架上拿下来的巧克力嚎啕大哭,母亲哄得焦头烂额,“宝宝乖,哥哥手里的巧克力卖完了,我们买另一种巧克力好不好?”
“不好!”孩子又哭又闹,不依不饶,“我就要那个,呜呜呜——”
桃井梨只看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回过头,把巧克力往自己推车里一扔,越过那个小孩去拿别的东西了。
小孩愣了一下,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太宰治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一个小举动往往能体现很多东西。
面对这种情况,大部分人不管是作何反应,多少都会给出相应的反应,出于心软或是社会道德感,又或者只是为了息事宁人可能会选择把自己手里的东西让出去,实在难以割舍的话,至少也会说点什么,即使是不喜欢小孩或没有理由就是不想给,至少也会有相应的反应。
但少年的反应完全就是没有反应,或者说,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应该对此作出反应。
太宰治勾了勾嘴角,同样无视了哭得好像受了巨大的委屈的小孩,跟上了走到前面去的少年。
“在我们这里,一般都会选择把自己的巧克力让给孩子好让他闭嘴哦。”
站在少年身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地方,他仿佛若无其事地道。
桃井梨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太宰治说的是什么事,他已经结束了零食的采购,手里拿着一棵不知道什么菜就往推车里放去,“是这样吗?”
“在我们那的话,”桃井梨想了想,“唔,也会让他闭嘴,只不过不是以这种方式。”
虽说小孩子在流星街能得到一定的保护,但这种保护只是保证孩子能最低限度的存活下去而已,不代表孩子的任何举动都能被容忍。
所以他刚才其实是手下留情了来着。
作为一个流星街人,是不可能忍受别人觊觎自己手里的东西的,不管对方是大人还是孩子,当然更不可能因为对方哭两声就把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了。
“咦?那是哪种方法?”太宰治仿佛听不懂一样好奇地问道,随即他目光一转,说道,“中也不吃胡萝卜和土豆,桃井君,比起这些,多买点大蒜吧,那只蛞蝓晚饭只需要吃两头大蒜就够了——”
桃井梨下意识地觉得他的推荐非常不靠谱,果断拒绝了他。
“哎,好过分,”太宰治伤心地道,“不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