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敲打张简之几句,别朕还没死呢,你们就当朕不存在了。
“先生下次”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呢,张简之猛的一脸惊恐打断其言。
“陛下不会不会事前没看出老臣的用意吧?”
忽必烈:“”
话就在嗓子眼儿,却是没说出来。
而相爷噗通一声,就跪那了。
“老臣之罪!老臣罪该万死!”
一脸苦楚与惊恐,“平日里与陛下相谈,向来点到为止。简之以为,终遇旗鼓相当之知己也,乃平生之大幸!”
“所以,做事用谋难免跋扈,却是少了上达天听的细心!”
“老臣有罪!老臣有罪啊!!”
忽必烈:“”
你大爷!这你让我怎么接话?
说你有罪?说你逾越吧
就是承认我没看出来,我没懂你心思,咱俩不是旗鼓相当,我是笨蛋,没你脑子好使呗?
这
这能承认吗?丢不起这个人啊!
再说了,就算我承认了,朕就是没看出来,就是笨,怎么了!?
可你认罪态度要不要这么好?
朕还怎么罚你?怎么解气?
亏本儿买卖啊!
硬着头皮,“嗨!!”
狂叹一声,“先生这是做甚?这世间若只有一人明白先生心意,那朕当仁不让,必是那一人!”
亲手把张简之扶起来,“我大元已无跪礼,先生万不可再屈膝于朕!”
“好了好了,此事不提!”
面子上极是大方,心里却苦的不行。
和张简之过招,着实过瘾,可再这么下去,得少活好几年。
皇帝如此大方,相爷自不能不给面子,连连保证,“老臣绝不再犯!”
而忽必烈则是连连苦叹,“万不可如此。”
君臣分开之后,相爷一边往外走,一边琢磨,“张弘范和史权都搞定了,接下来就该伯颜和阿术了!”
出了忽必烈行在,相爷一刻都没耽误,让随从去城里给我传去。
大元皇帝为增进与大宋之间的友邦之谊,欲甄选汉臣家眷嫁到大宋宫中为妃,甚至可能为后。
首选自是史权、王积翁之流,连张弘范府上女眷也在其选。
别管是大宋,还是大元,百姓都是八卦的。尤其是在与大宋议和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这种八卦传的更快。
没两天就传的满城风雨,可把史权乐坏了。
也不是史权见利忘义,使劲往大宋那边靠。实在是多条后路,谁不愿意?
与赵维搭上关系也好,给个女儿、孙女之类的进大宋宫廷也罢,将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给自己留条后路,就算不用,心里也踏实不是吗?
但是,这事儿传到伯颜、阿术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自打见驾那天开始,忽必烈就没提过赵维接位这个茬子,连与大宋议和的事儿也没提,像是有意回避。
可是不提,不代表没发生。
他们本来就憋着劲儿,想劝一劲老爷子。干嘛呀?咱大元还没到那一步,要向宋廷摇尾乞怜。
结果,又出来嫁女这么一出儿。
二人更忍不了了,还没怎么着呢,这帮汉人就开始巴结宋廷了?
二人知道,不掀盖子不行了,老爷子不提是吧?好,我们提!
十二月初五,大朝之期。
满朝文武,无不在元帝行在共议国事。
朝罢,阿丹宣旨退朝,伯颜和阿术却是没动。
忽必烈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也没动。
等到无关文武退下,伯颜猛然跪地,“臣不明白,还请陛下解惑!”
阿术有样学样,“臣!亦不明白,还请陛下解惑!”
上首的忽必烈看着二人,长叹一声,良久方道:“不明白什么?”
伯颜抬头,“臣要陛下亲口告诉臣等,难道大元已无男儿了吗?为何把皇位给一个外人!”
阿术也瞪着眼珠子,“陛下!!君上!!咱们不怕死,咱们还能打啊!”
忽必烈不回答,揉着眉心,“若朕不想打了呢?你们要如何?也要反朕吗?”
二人:“”
伯颜咬牙,“若是陛下不肯回心转意!臣臣臣!!”
“臣宁愿一死,以明君侧!”
说着话,真的就抽出佩刀,要抹脖子。
阿术也不含糊,有样儿学样儿,要死给忽必烈看。
“够了!”却是忽必烈一声暴喝,震的二人呆愣当场。
只见老爷子怒目圆睁,“要死?等三天再死!到时朕告诉你们,为什么要这般做!”
弄的伯颜、阿术不上不下的,还还死不死了?
等三天?
可是,三天能等来什么?
最终,还是收了弯刀,无声告退。
一出殿门,就见张简之抄手站在台阶前,等着他们呢!
两人对这个汉人老头没什么好脸色,无视其形。可架不住相爷脸皮厚,自己往上贴啊!
“二位,没劝动陛下?”
阿术一怒,“老匹夫,莫要触我霉头!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啧啧!”相爷砸吧着嘴,“河南王殿下,却是得罪老夫喽!”
把阿术气的,得罪?我还怕得罪你?当我不敢砍是吧!?
说话间,就又拔出了弯刀。
相爷一点不怕,把眼一闭,“砍吧!砍了老夫,看看陛下是夸你做的好,还是莽夫误国!”
此言一出,阿术没怎么样,伯颜却是没忍住,一把夺过阿术的配刀,眯眼看着张简之,“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却见相爷阴森森一笑,“陛下不是让你们等三天吗?”
“那便三天之后,再来问老夫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