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满载而归,使得赵与珞心情大转。陆相公到嘴边儿的话自然也就说不出来了。
迎接成王凯旋的场面,不知不觉间,倒成了那两父子的舞台。
而更让众人惊奇的是,船上居然不光有赵维,还有江钲和陈宜中。
这两人在朝中的地位颇高,甚至不输张世杰、陆秀夫。能在此时回归,自是大喜之事。
待赵维两船靠岸,朝臣自然主动相迎。迎接江殿帅与陈相公。
赵与珞倒不觉被抢风头,反而乐见其成。
见赵维迎了上来,故意板着脸色,“听陆相说,本王头天出征,你第二天就跑了?”
话是责问的话,但却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溺爱。
没办法,谁让混蛋儿越来越争气呢?
“说!跑哪去了?”
赵维嘿嘿一乐,耍起无赖。
“亲爹出征,当儿子的也不能弱了名头不是?”
用下巴指了指两条大船,“去了趟交趾,弄了两船紧俏货。却是比不得亲爹,一出手就是大胜啊!”
赵与珞被马屁拍得舒服,也不忘赵维话中关键,眉头一挑,“满满两船?”
“对啊!”
“嗯。”满意点头,“我儿能干了,两船什么东西?”
赵维如实上报,“都是粮种菜籽,还有些牛羊种畜。”
“哦。”赵与珞却不见惊喜,心说,慧深和尚描述的扶桑国那可是物产极丰之地,什么没有?弄这些玩意做甚?未免多此一举。
但不管怎么说,儿子学好,能干正事儿了,都应该鼓励才是。
笑言道:“也不错,至少是一份心意。”
赵维继续捡好听的说,“那是,也不看谁儿子?”
父子二人相互吹捧,已经到了臭不要脸的地步。
又过一会儿,赵与珞向陆、张二人告罪,一身戎装不便面圣,回帐换上朝服,便去与官家复命。
至于江钲、陈宜中,则是一刻不停,直接去了皇帐。
打发赵维回帐休息,奔波数日,当爹的心疼。
“吾儿,回帐歇息吧!陆相那边,有为父为你挡着。”
赵维大拇哥:“有爹真好,惹祸都有人擦屁股!”
赵与珞傲娇:“滚!!你若早些懂事,为父为你擦多少回屁股也甘心!”
赵维委屈:“真没事儿吧?我这可是私自出营,还骗了圣旨呢!”
赵与珞大包大揽:“无妨,非常时,行非常事。有这两船粮种,看谁敢说吾儿不是!”
赵维:“爹霸气!”
赵与珞:“去吧!伤还不好,要好生修养。”
......
回帐途中,赵与珞还在琢磨,“你说,这混小子早懂事几年该多好,得跟他少生多少气?”
......
“也不知那小子怎么从交趾弄来两船物资,难不成放抢了?”
......
“唉,不管怎么说,都是懂事了啊!”
结果,一进军帐,就傻眼了。
叫来兵卒,“我我我,我帐里那些金银呢?”
兵卒苦脸,“都让宁王倒腾走了。”
嘎!?
赵与珞翻着白眼,差点栽倒。
直娘贼哟,刚夸完他啊!
“赵维!!你这混蛋!!看老子不打死你!”
......
当夜,琼州大营最震撼的一幕,绝不是成王截获百舟而归,也不是朝中肱骨江钲江国岩的回归,而是成王殿下追打宁王那一幕,着实永生难忘。
绕着琼州大营足足追了三圈,父子叫嚷出那些话更是不堪入耳。
“混蛋王羔子,看打!”
“啊!!!言而无信,你还是不是亲爹?不是说好擦屁股的吗?”
“杀才败儿!我让你擦,本王这就撸你见驾,看官家不砍了你!”
“啊啊......这特么是什么爹?不就花你几个大仔?至于吗你?”
“站住!”
“啊!!!再追跳海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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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挨揍只是插曲,如今赵与珞满载而归,另一件事则正式提上日成。
那就是——跑路。
好好一个悲壮末宋,生生让赵维煽动成了一群“无胆鼠辈”。
如今“路费”有了,船也有了,那还等什么?
派去劫张弘范粮饷的苏刘义都可以不用了,万事具备,只差开溜。
赵与珞追了赵维半宿也没了下文,这货偷钱私出营门的罪责也没人追究。
倒不是网开一面,而是没人顾得上他,整个琼州大营都动了起来。
陈宜中听闻宋廷要移驾扶桑国,一对老眼珠子都直冒光,恨不得当夜就走。
最后,朝臣众议,五日内准备妥当,十日内伺机而动。
第一站便是琉球大岛台湾。
......
大宋,祥兴二年五月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