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的热气残留在充满寒意空气中,刚融化的水滴又结起细细的冰疙瘩,安阳镇的街道两侧枯黄的叶在寒风中簌簌。
白倾颜不禁打着寒颤,把脖子紧紧地缩到衣服里,两个胳膊交叉在一起,畏畏缩缩不敢放开脚步走,顾千辞见状脱下自己的外套给白倾颜披在身上,白倾颜的一身红衣仿佛于这白衫格格不入起来。
白倾颜知道自己的情况,自从修了魔道,尽管功力大增,可是总有一种力量,似是像要觉醒一般,冲击着白倾颜,虽然不同旁人说起,但白倾颜自己清楚的很,此行去取魔剑,是一步险棋,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白倾颜不得不这么做,白倾颜不能让白倾颜的追云谷陷入困境,像当初一样。
白倾颜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种种迹象,皆是无法形容的空旷,别说人了,就连飞鸟走兽,都消失的无影踪。
进入了平常本该人声鼎沸的茗德客栈,如今又显的多了几分冷清,说书人趴在桌子上打鼾,小伙计无聊地来回拨弄着算盘。
老板娘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从楼上下来,扭着纤腰更显姿态妖媚,看到这样的场景颇为不满:“你们都干什么呢,我招你们来给我添堵的吗?一个个在这杵着,不知道干活吗?”
这老板娘倒是挺喜欢木兰花,香炉里熏着的木兰烟雾萦绕,氤氲迷离。
刚训斥完,转眼对着白倾颜便面带微笑的说:“二位客官里面请。”
进入客栈之后,白倾颜摸摸自己的衣服才发现,钱袋丢了。
而医馆的那一位,正在坐在药柜前拿着白倾颜的钱袋傻笑。
“一定是在寻药的时候,不小心丢了。”白倾颜这样想。
“师父,出什么事了吗?”顾千辞问道。
“大事,千辞,我们怕是要喝西北风了。”白倾颜微微撅起嘴,又伸手挡住,小声的说。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客人上茶。”老板娘扭头发话道。
伙计为白倾颜们端上茶便偷偷对着老板娘说:“夫人,最近安阳镇妖邪作祟,大家吓得不敢出门,他们两个还敢出门,是不是太可疑了。”
老板娘随即拍了拍伙计的脑袋,:“有钱不挣,我岂不是傻?快去干活,别瞎操心。”看着老板娘的架势,是想从白倾颜们身上狠狠敲一笔,只是奈何,白倾颜的钱袋丢了。
这客栈的伙计平日里工作虽然辛苦,但是总能在往来的贵客间,捞到不少油水,可是这一次,伙计们仿佛不愿意见到客人,这倒甚是奇怪。
老板娘抬眸瞧了瞧四周,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也跟着懊恼起来。不论有没有客人,那月钱可是要照发的。上赶着朝白倾颜们这边过来;“客官,今晚可要住宿?白倾颜给你们安排......”
话还没说完却听外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老板娘赶忙来到门口,看见一队衙役来到客栈。
“你们的店,从今天起被封了。”说罢那衙役拿出封条和手令。
老板娘凑上去;“这位官爷,我们一没犯法,二没杀人的,为何封我们的店啊。”
随即衙役拔出腰间的一把刀:“哪那么多为什么,上面的手令,看不见吗?”
于是白倾颜们客栈没住成,倒是被赶了出去,客栈的小斯们也都被打发走了,只留下老板娘拿着手绢站在门外走来走去,想通融通融。
安阳镇最近不知为何怪事频发,几家人前来举报,自己的丈夫无缘无故离奇死亡,死的时候面如死灰,眼窝深陷,接着就是春雨楼的客人寻欢作乐时,隔天一见就剩下一具尸体。死法全都一模一样。
再然后,连着街坊四邻都变得不宁静起来。
这客栈老板娘尹婉嫕倒是个什么都不怕的,就算没人,客栈也照旧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