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当初你选择去救你所谓的兄弟,却放弃救我,现在还有脸说这个?去死吧!”
阿芙萝妮双手凛然掐了个手诀,圆球豁然涨大,眨眼便把站着一动未动的维克多罩在了里面。
随着她的手轻轻一抬,这个圆球便如同一个巨大的气球飘到了数米高。
时近黄昏,残阳如血。
让这个巨球的表面越发五彩斑斓。
极度浓艳的色彩已经让人无法看清球体内的情形。
只依稀能看到道道金光如流萤窜掠之下,维多克那伟岸的身影仍旧屹立其中岿然不动。
维克多虽然还有圣战手环,但对这种放毒式攻击却毫无作用。
因为它不属于物理攻击。
也不属于魔法攻击。
无法挡避,也无处反击。
静静的,他就如同一座雕像般默然地承受着沃兹之液全方位的洗礼。
一道道金光如电蛇般轰在他身上,轰进了他的体内。
阿芙萝妮也瞧不出他想干什么。
看他这默默承受的样子,原本毫无波澜的内心居然隐隐有了一丝颤动。
心底就像幽寂了千年的枯井井底那龟裂的淤泥。
忽然被什么东西沁润了。
但这种感觉只是一瞬即逝。
所带来的感觉甚至让她如同吞了只臭虫。
都已经回不去了。
任何的遐想都是一种对自己的可耻背叛。
是令自己都鄙夷的自贱。
她的眼神变得格外冷冽起来,无比傲然,显然对自己的手段充满着无比的自信。
当最后一丝金光消失,阿芙萝妮露出一丝会意的冷笑。
双手轻轻一摆,这个五彩斑斓的巨球猝然迸爆,化为一片灰暗的金属粉末扬扬洒落。
而双目紧闭的维克多则真的如同一尊雕像般从半空中直直地坠落下来。
双足甚至插进地面半尺。
这可是矿场,一层薄薄的碎石下就是实抵实的坚硬岩石!
巨大的冲撞力产生一道强劲的冲击波,把金属粉末和刚碾成的石粉吹成一个圆圈朝外滚滚散开。
待尘埃落定,维克多的身影如同扎了根一般呆在原地纹丝不动。
阿芙萝妮皱起了眉头:“不可能,没有人能抗得住沃兹之液,该死的维克多,你倒是动一下啊!”
维克多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微微睁开眼睛。
只见他双眼已经殷红一片。
却不是因为眼睛出血或充血。
而是他的眼眶中弥漫着一层炽红色的气体。
这种气体虽然稀薄,但跃然得就如同他眼睛里燃起了两道烛火。
“啊!这是战魂觉醒之气息!你居然在这个时候……”
阿芙萝妮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发了疯地朝维克多冲过去,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耳光。
然后又死死地抱住了他。
脸贴着他雕塑般的脸庞滑下已经多年没有流过的泪水。
全身因为难以忍受的凄苦而颤栗得如同寒风中的枯树。
嘴里犹自呜咽不绝地骂道:“你这个蠢货!傻瓜!混蛋!为何你对别人总是这么舍命相护,偏偏对我如此绝情寡义!我不甘心!我不服!你快给我死回来!!”
“对不起,我最爱的人儿,让你受委屈了……”
维克多的嘴唇已经干裂得如同暴晒后的泥胚。
嗓音更是如同被热浪倒灌的破风箱般干涩难听。
但此刻,这无疑是阿芙萝妮听到过的世界上最美好的声音。
“你个傻瓜,明明那么爱我,为何又要如此作践自己?作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