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冈迪哈特凛然间便意识到自己着了她的道,一双眼睛发着怒不可遏的凶光。
“别那么凶嘛,也不是什么很糟糕的副作用啦,它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只是每个月你得自己把它弄出来晒晒太阳补充一下能量,否则失去效果不说,还会吞噬你身体里的能量,让你变得极度虚弱。”
“弄……弄出来?”冈迪哈特一脸懵:“它现在好像已经黏在了我的胃里……”
“当然了,你是吐不出来也拉不出来的,你得自己开刀把它掏出来。”
“我……”
冈迪哈特气的直想吐脏话,面对着艾琳那张俏脸却又实在说不出,只是气得差点闭过气去。
“放心了,它有治愈伤口的能力,你每个月只要忍受一次短暂的痛苦就可以了,以你的野心,这点痛苦应该是算不了什么的。”
冈迪哈特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
想着它当真有此神奇的能力,受这点苦算什么?
“那么看来我们的交易就此达成了?”
“嗯,在你动手之前,我还有句忠告要给你。”
“什么忠告?”
“要想成为一名万众敬仰的名帅,你现在就得开始打造个人声望了,少干点蠢事,要知道人心才是推动你朝颠覆迈进的最大动力,你个人能力再强也不过是必备的基础而已。”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忠告,我可以动手了吗?”
“嗯,在把我烧成灰之后,千万别起歹念想把我的骨灰撒得到处都是,以为那样就可以真正地消灭我摆脱我,那只会让我再次复活延迟一点时间而已,到那时,等待你的可没有现在这么轻松了。”
艾琳似乎已经瞧透了他的内心,故而直接警告道。
冈迪哈特尴尬地点了点头:“我会遵守交易规则的,请你放心。”
“动手吧!朝我胸口刺就是了!”
艾琳张开双臂,微笑着昂起了头。
不像是赴死。
倒像是在准备奔赴一场美妙而浪漫的约会。
神态轻松,容光焕发,倒让冈迪哈特真有些不忍下手。
……
杜尚统领的死讯传到库洛城后,正趴在床上让医师治疗痔疮的庞森将军惊得臀(萧昜分隔专用)部猛一抽搐,然后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痛苦哀嚎。
良久才平息下来:“本将下令,即刻升冈迪哈特为统领,着令其统帅全军,务必尽快克清乱匪……”
……
冈迪哈特志得意满,这颗诱人的果实终于摆到了自己面前。
就看自己采取什么优雅的方式把它吃下去。
他继续采用了杜尚统领之前落定的方案,先建立起防线,把乱匪困守在山上。
在这个过程中,他格外对部下强调了不得扰民这一条。
并以最严厉最冰冷的口吻下了死令:“违者立斩!”
这让卢本等人宛如吃了臭虫般腻歪。
心想这小子自己一屁股屎都还没干,这刚成统帅就改头换面格外注重起名声来了?
这不显得很是滑稽吗?
到底是快速平定匪患重要还是扯这些几近无聊的玩意重要?
然而还真就是此一时彼一时。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就算卢本等几个纵队长心有不服,也没人敢当面挑战这位新统帅的权威。
冈迪哈特发布这样的严令,当然不是出于良心发现或是帝国军人应有的良好作风,而确实是如卢本等人所想,他在践行着艾琳的忠告,完全是为了打造自己的名声,慢慢塑造自己的形象。
他甚至放弃了征用卡森的火枪队。
让已经转过主意一心想巴结他的卡森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让这个新统帅对自己如此不待见。
大军很快撤出铁锤镇,浩浩荡荡地朝西边开拔。
大部分直接跨过铁马河朝西而去。
只有卢本带着三千人马沿着去农场的路朝杰恩的农场挺进。
卢本的防线是从杰恩的农场延展到两公里开外的一个小村子。
其中杰恩农场靠近的山岭地势较为平缓,其它地方都山势陡峭,荆棘丛生。
只有资深的猎户或挖药人才会从那样的地方上下山。
因此农场靠山这一段自然是进出山里的最佳出入口,是卢本负责防线中的重点之处。
出于那显得有些莫名奇妙的不得扰民的禁令,卢本在带着大军抵近农场栅栏时就下令让部下就地休息。
亲自带着两个手下骑马跨进了农场,准备登门拜访一下这个农场主,商讨一下借地驻扎事宜,以彰显军民鱼水之情。
一路上,他瞧着被打理得平平整整的土地,闻着那来自肥沃土地的泥土芬芳,那种久居库洛城所累积的憋闷感很快荡然无存,甚至幻想着等自己退伍之后与其继承家族那无聊的生意,还不如打理这样一个农场来得轻松惬意。
一些雇农正分散地头在给刚播下的种子浇水,个个都很勤快地忙碌着,甚至听见马蹄声都懒得观望(卢本的观察角度)。
刚发生的动乱似乎对这个农场没有造成半点的影响。
卢本很是感慨:“就算是被逼成乱匪,那些可怜的矿工们显然还有着善良的心啊!唉,可惜等待他们的始终只有死路一条!”
来到农场的主屋前,卢本跳下马,亲自敲响了那扇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