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事,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简直是岂有此理,没想到精心布置的一次弹劾,居然被宋王硬是找到了漏洞,把屎盆子扣到了我们头上,这是我们科道官员的耻辱!”右都御史范礼贤在都察院大堂高呼。
言官们之所以敢硬顶皇帝,弹劾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首先是天明皇朝的祖制,从开国时期就赋予特权,他们可以风闻奏事,监察皇帝和文武百官,朝廷的大小事务均可过问。
其次,就是自身端正不畏强权,做事情光明磊落,有着铮铮铁骨,说得直白一些,就是他们的名声清廉品格高尚,这也是立身的资本和底气。
可是被朱睿昇扣上了阴谋的帽子,他们当时又没理由反驳,等于是这个群体的声誉受损,一旦这种印象固定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宋王喜武厌文有勇无谋,能够找出我们的漏洞,也是偶然事件。他不同于楚王和赵王,在朝中并无根基,只恨当时劣势已成,谁也无力回天,但我不相信每次都那么走运!”
“诸位,我们不能坐视宋王如此嚣张,践踏读书人的脸面,今天所有人都要递交弹劾题本,两天后早晨的大朝,继续提出弹劾!如果皇帝不答应,我们就要犯颜直谏,不惜生命维护士林尊严!”左都御史周铧大发雷霆!
宋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亲王,他心里是明明白白的,全京城的人也明明白白,这次能够过关,肯定是受到别人的点拨,或者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朱睿昇又不是弱智,自身的智慧并不迟钝,只是不喜欢动脑子而已。
“可是孙阁老的意思......”有的御史发问。
孙东清作为内阁首辅,威信还是很高的,很少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思,但是,也有例外的情况,那就是言官群体。
在大多数时候,言官们也不会蠢的和首辅打擂台,首辅的杀伤力要比皇帝强得多,因为孙东清不止是首辅,还是吏部尚书,他有的是手段收拾他们。
掌握人事大权的文官老大不好惹,不听话,不听就调到清水衙门或者到地方任职,把你们这个小群体拆的七零八落。
不到万不得已,这种事情也不会发生,言官们是受到特殊保护的,在一定的时限内不能调动,而且如果科道官员集体反弹,首辅也是压力山大。
“内阁是内阁,都察院和六科自成体系,要有自己的主见,等会把这件事在京城的各部院各衙门之内散播,发动在京官员大家一起递本弹劾宋王,把他撵到封地去。”
“阁老们想要和稀泥,没那么容易,只要京师内的舆论站在我们这边,那就得跟着我们的步伐走,否则就是不顾圣人教诲,不敢维护士林声誉!”周铧冷笑着说道说道。
朱睿昇看得很准,他们不可能罢手,而且还要采取更加激烈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制造舆论施加压力,这是言官们惯用的手段,也是拿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