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翌日,潼落葵他们又来到了捞尸队,淳柏见他们再次到访,出门拱手迎接,他看到了昨天莫名其妙打了他一掌的禾雀舌,于是看向潼落葵说到:“不知察司平日里如何管教手下,为何那位姑娘昨日突然袭击于我。”他这么一说,潼落葵顿时尴尬,她转头看看禾雀舌,禾雀舌面不改色,像是在说着:“打你了,又怎样?”
潼落葵看向淳柏,尴尬笑笑解释道:“她这人就爱找功夫高强的人切磋,只是有些不善言谈,所以冲撞了淳队长,还请淳队长见谅。”
淳柏无奈点点头,潼落葵作为察司,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知察司今日到访又为何事?”
“我们来找罗虎。”潼落葵向院里看去。
淳柏点点头,带着他们进了内院,淳柏找来一位队员问道:“看见罗虎了吗?”
队员摇摇头说:“没见到。”淳柏带着潼落葵他们又去问了别人,他们来到厨房,苏珂正在切着菜。
“苏珂,你见到罗虎了吗?”淳柏问到,他这一问,苏珂突然抖了一下,他盯着菜板犹豫了一会儿说到:“看见了,他出去了。”
“你可知他去了哪里?”潼落葵连忙问到。苏珂依旧低着脑袋,他摇摇头说自己没看到。
陆怀怜发现苏珂很不自然,他拍拍潼落葵的肩膀,潼落葵转头看他,她明白他眼神里传递出来的话,这个苏珂一定知道些什么。
潼落葵走到苏珂身边问到:“你对于吴友的死有什么看法?”潼落葵比苏珂要低一头,但气场却一点都不低于苏珂,苏珂看着她的眼睛有些说不出话。但苏珂并非柔弱不堪,他有些不知所措,脸上故作淡定。
“怎么?难道说他的死与你有关?”潼落葵见他一声不吭,决定再说一些话刺激他。“又或者,是你杀了他?”
“我没有!不是我杀的!”苏珂受不住激将法,一时间情绪不受控制。“你身为察司,不去抓凶手,来这里问我作甚?!”苏珂怒目圆睁,瞪着潼落葵,可潼落葵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之色,见她如此,苏珂气焰稍稍退去了些,但他依旧暗自攥着拳头。苏珂怒视着向潼落葵走去,但潼落葵不为所动。苏珂大步走到潼落葵面前,却什么也没说,从她身侧向门口走去。
陆怀怜等人站在门口,见他过来,陆怀怜一脸冷酷严肃,眼神里藏着刀子,待苏珂走到他面前,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越攥越紧。他二人四目相对,眼神交锋,苏珂气势不敌陆怀怜,眼中渐渐有一丝胆怯。
“陆怀怜。”潼落葵见他们如此,开口说到。陆怀怜听到潼落葵叫他,他立刻松了手。苏珂壮着胆子瞪了他一眼后扬长而去。
潼落葵走到陆怀怜身边,轻声说到:“凶手心思缜密,善于掩藏,他这么容易就被激怒,不可能是凶手。当务之急是找到罗虎。”
陆怀怜点点头,露出一丝关切的表情说到:“你没事吧。”陆怀怜见刚才苏珂那副样子吓唬潼落葵,突然怒火中烧。
“我?我当然没事,从小到大我还没怕过谁。”潼落葵露出得意的笑容,让陆怀怜忽然意识到她也只是个小姑娘。
2.
潼落葵他们知道与其在捞尸队守株待兔等罗虎回来,还不如上街寻他。
街上车水马龙,街道两旁皆是贩卖各样事物的摊位,鳞次栉比,五光十色。从包子铺和糕点铺旁路过,香气扑鼻。
“大人,我们还要找多久啊。”楚荷风拖着疲惫的身子,声音中夹杂着抱怨。
潼落葵没说话,她表情严肃,又有些疲惫。潼落葵忧心忡忡,她感到无助,原本私盐案就毫无头绪,现在的河妖案他们又没有半点证据来证明罗虎就是杀害吴友的凶手。
“吴友不是将长生环送给了罗虎吗,他们即是同乡,关系应该不错,但罗虎却没有戴着那长生环。或许是放起来了,或许是丢了,又或许……”陆怀怜说着看向潼落葵,潼落葵听他这样说,突然灵光一闪,“又或许是杀人时丢在了现场!”
她看向他心生喜悦,他总是一语道破,为她缕清逻辑。他见她笑了,自己也跟着露出笑容。但潼落葵脸上的笑容又渐渐消失,长叹了口气,陆怀怜知道它在愁什么。
“不必担心,私盐一案,犯人一定在等待时机,风头一过,便会再次犯案,到时候必会自露马脚。”陆怀怜眼神坚定认真,没有半点玩世不恭的样子。她听他这话,豁然开朗,“嗯!”她又重拾信心,疲态褪去。
“大人!你看!”杜晖突然指着前方激动说到。潼落葵他们纷纷看向前方,只见十里外,一处糕点店铺,罗虎从里面走了出。
“大人,我们要不要抓他?”楚荷风突然来了劲头。
潼落葵右手小臂向上一抬示意他们不要有所行动,“先躲起来。”潼落葵紧盯罗虎,他们快步小跑,躲进一处巷子,潼落葵偷偷露出脑袋,手扒着墙壁,注视远处的罗虎。杜晖和楚荷风也同潼落葵一样偷偷看着,他二人挤在潼落葵身边,陆怀怜见了一手抓一个,把他们一齐拽到后面,自己则学着潼落葵的样子露出头来。禾雀舌站在一旁事不关己,倚着墙壁默不作声。
“他怎么什么都不拿?”潼落葵紧盯罗虎,心生疑惑。
“从糕点铺出来,手里什么都不拿,确实奇怪,莫非是去会熟人?”陆怀怜的声音从潼落葵的头顶上传来,潼落葵一脸莫名其妙,抬头向上看了一眼。
“他走了。”陆怀怜故作淡定,不敢低头,紧盯罗虎,缓解尴尬。
“走,去看看情况。”潼落葵表情认真,直觉告诉她这就是突破点。
他们出了巷子,向糕点铺方向走去,突然一声大喊响彻云霄:“马惊了!快让开!”只见一匹脱缰野马从他们后面狂奔而来,马蹄砸着土地,仿佛踏铁如泥!街上众人纷纷惊觉转头看向那野马,陆怀怜连忙去拉潼落葵,想护住潼落葵,怎知她突然奋力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