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黑夜中,借着一点点的柔亮的微光,韩仙见到一把锋利地冷刃划过,接着,什么东西‘咕噜’滚落到她脚下,她心惊胆颤地看去,一颗满是鲜血的人头正狰狞眼瞪着她!见她看来,那颗断头忽地弹起,直冲向她去。
“啊!!!”韩仙一声大叫,睁开了眼,见到喜儿费力抵靠着床沿努力地擦拭着她头上的汗,心知又做噩梦后,忙往床沿挪了挪。
“发生什么事了?”凉儿听见动静,冲了进来,“公子又?”
“嗯,公子今日又做噩梦了。”喜儿继续擦着韩仙额头上的冷汗。
韩仙镇定地努了努笑,打住进赵府第一日开始,夜夜做这样的梦,她已经习惯了。
“没事。”韩仙从喜儿手中接过抹布,撑起身体,奈何那颗鲜血淋漓的断头在眼前挥之不去,环视四周这才发现少了两个人。
“陆姨娘呢?”
凉儿道:“陆夫人与老爷在书房议事。”
韩仙遥望窗外的光景,“去多久了?”
“辰时离开,大约有半个时辰了,。”
除了凉儿喜儿,这几日就是苏瑛来的最勤快了,见不到这位常客,饶是有些想问问:“那怎也不见苏瑛?”
“苏姑姑外出,不知何时归来,但苏姑姑交代了,公子醒后便伺候公子洗漱穿衣。”凉儿拾起布鞋,轻柔地替她穿上。
“谢谢。”
俩丫头同时朝门外看了看,凉儿递给喜儿一个眼神,便去关门了。
“公子又忘了,不能对奴婢们讲谢字。”喜儿遮着嘴轻轻说。
“喜儿说的对,奴婢们只是丫鬟,担不起公子的谢,要让姑姑和主子们听见了,非得罚我们了。”凉儿取下架子上的外衣,见韩仙伸手要拿,给她缓缓压了下去,轻笑:“又会说公子尊卑不明。”有了这几日的相处,二人都觉得韩仙不是什么难接触的人,熟络下来后,又知韩仙表里如一、不是假的真诚待人,更是亲近了不少。
“公子你饿了吗?奴婢去拿东西给你吃。”系上最后一个带子,凉儿取走了韩仙从喜儿拿过去的抹布,沉进盆中。
韩仙摸了摸瘪瘪的小肚子:“是有一点,还有那个吗?”
这几日,韩仙在陆姨娘的“悉心”照顾下,治好了以前的富胃,不仅适应了这边的食物,还发现了一种好吃的东西——饵饼。
凉儿笑着沥干了手,把手上的工作交由喜儿,往门外走向后房拿韩仙说的饵饼去了。
喜儿捞起抹布,喜滋滋地扭起来,递道:“公子。”
韩仙漫不经心擦脸,估摸着凉儿不会返来,立刻正了正嗓:“喜儿,赵大人就赵魄小将军一个儿子吗?”
“老爷有两个公子,赵瑾公子和赵魄公子。”
“没了?”
喜儿认真地想:“没有了。”
“那赵瑾在哪里呢?我怎么也没见过他。”
“公子当然没见过大少爷,就连我和凉儿姐姐也没见过呢,听其他姐姐说,赵公子在宫里面,是个乐官。”喜儿半歪着头问:“怎么了吗?”
“没事,我随便问问。”
韩仙干笑,提起土黄色的茶具。
门‘吱呀’一声,门纱上映出一个人影,放下手中茶盏,韩仙朝门外走去,走到一半时,人影忽地消失了,她立刻跑起来,一把猛推木门,捕捉到一抹粉色衣诀消失在廊外的乱石间。
喜儿探出头,半喜半忧地问道:“是凉姐姐吗?”
“不是,你在这里等凉儿回来,我去看看。”说着,韩仙向着乱石奔去。不过她越追越没谱,对方很像刻意为之,总是在她即将跟丢时露出马脚,不能追了,韩仙只手撑着假山弯腰大喘,干咳起来。
与此同时不远处,华子缪快步走到深蓝色劲服男子身后,乘男子还未转身,擦了擦额间的细汗,温柔地唤道:“阿魄哥哥,让你久等了。”
闻声,赵魄侧转冷厉地脸,冷哼了一声。
华子缪饶不是解问道:“阿魄哥哥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