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他们要么做垂死挣扎,要么就是找个更硬的靠山出面替他们摆平。”
郑铎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又问,“那么,你有无调查,关于‘更硬的靠山’?”
“还没查到。吉斯家族目前为止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么再多一个晚上,我想他们也搞不出动静来!回去睡觉!离顾先生远点!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郑铎教训完,转身去了。
“你真的不喝粥吗?”陈宽就怕两碗白粥粥送不出去。
“送到我房里吧!”郑铎头也不回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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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安悦儿好悬睡着在浴缸里,她左等右等也未等到有人送干净衣服进来。
没有办法,她只好裹了一条浴巾,悄悄走到门口,拉开一条门缝,向外偷看一眼,发觉卧房的灯都关了,只剩床头两盏壁灯还亮着,橙黄的光晕只照出一小块光明,别处都昏暗着。
就在那一小块光明里,有件奶白色的浴袍摆在床头。
那应该就是为她准备的!安悦儿不假思索,抓牢身上的浴巾,径自奔床头扑去。
站在床前,她又瞧瞧四周并没有顾先生的身影,想他是出门去了,于是抓紧时间,拆掉浴巾,拎起浴袍……该死!浴袍的腰带竟然被打了死结!她又伏在床边慌里慌张地解那死结!
房间暗处,顾明浩躺倒在书椅里,双脚斜搭在书桌上,嘴角勾笑,悄悄注视着这一切。
他一早料到会如此!真是个愚蠢的丫头!瞧她那笨拙又慌张的模样,真是可笑之极!
所以那位安茹先生是否见过丫头本人?他如果真的提了现钞赴约,那说明至少应该见过她的画作?她那种不知所云的画作可以掩盖她的愚蠢?
还是安茹先生只投资艺术,并不介意画家是个“疯子”亦或“傻瓜”!又或者那位安茹先生就变态地喜欢蠢丫头这种笨拙!
不是说——艺术上的天才都是生活里的白痴嘛!安小姐至少证明了这句话的前半段!因为她的的确确是生活里的白痴!至少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出她是艺术上的天才!
死结总算解开了!谢天谢地!浴袍总算穿在身上了!安悦儿不由得长吁口气!
顾明浩都替她长吁口气!她那纤细的身影印在脑子里几乎要涂抹不掉了!
安悦儿转头又瞧见床几上摆放的蛋糕!目光瞬间直了片刻,又四下瞧瞧确实不见人影,便偷偷地伸手过去,在那酸奶慕斯上轻轻剜了一下,又迅速放回嘴里!
那份甜腻冰爽真是令人愉悦!晕化在舌尖上的柔滑让她倍感轻松!
就像是长久的期盼终于得到满足!她在某个夏日里一直等待着的那一份香甜,终于回来了!
尝了一口酸奶慕斯,她忍不住又把手伸向了另一块巧克力蛋糕,然后指尖再次回到舌尖,粘着可可粉的微苦,加上奶油的香甜,混合出一种幸福的味道!
她闭上眼睛陶醉着,不只是因为舌尖上的愉悦,还有第一次偷偷尝试新事物的兴奋。
她吸吮着自己的手指,忽然觉得一阵温热滚过腰际,一副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拥住。
她诧异回身,惊叫刚刚涌到喉咙,又被另一种温热封住了嘴唇。
她嘤咛一声,陷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