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宽揪着心,皱着眉,一遍一遍劝说安悦儿起来吃饭,哪怕是喝口水呢?可是床上的人好像昏迷了似的,一句也不应他,甚至都不再睁眼看他。
他正心焦如焚,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有人称呼“顾先生回来了”,他听见急忙冲出卧室。
顾明浩刚刚走出电梯,看见火急火燎从自己卧室里奔出来的陈宽,很是愕然了片刻。
“顾先生,能和您聊两句吗?”陈宽不理会郑铎同样诧异质询的目光,径自说道。
顾明浩不带表情地觑了陈宽发眼,脱去沾染了酒气的外套,随手丢给郑铎。
“嗯——我从安小姐的帆布包里找到了她的护照。”陈宽思量着倒底该如何向BOSS谏言。
“辛苦你啊!”顾明浩又松了松领口的纽扣,漠然地等他正在酝酿的正文。
“我找人算过了,安小姐的八字与顾先生的八字不合,甚至可以说是相冲,就是说她会一直带着霉运,顾先生要是把她带在身边……”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个?”顾明浩打断了他的话,冷眼讥笑。
陈宽窘迫的笑笑,“您若是不相信这个,那您为什么相信安小姐就能治好您的失眠?这不是比算八字更荒唐的事情吗?以顾先生的身份,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岂不是要笑死人了!”
“陈宽!”郑铎一旁喝骂,“你抽什么疯啊!这是顾先生的私事!轮不上你胡说八道!”
“没关系!他不说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哪里可笑!麻烦帮我倒杯水来。”顾明浩吩咐郑铎。
郑铎瞪了陈宽一眼,走去倒水。
顾明浩冷眼觑着陈宽,“在我继续听你胡说八道之前,可否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刚刚你是从我的卧室里跑出来?里面闹鬼吗?”
陈宽立时涨红了脸,眼里透着胶着,“我……我是因为……安小姐快死了!”
顾明浩怔了怔,酒后的微醺,加上这些天的忙碌,险些让他问出“哪个安小姐”的荒唐问题!
“你说‘安小姐快死了’……是什么意思?又有人虐待她?我走的时候可是交待过你们……”
“没有人虐待她!她是在自我毁灭……或者是说虐待她的人就是顾先生您自己……”
“陈宽!”郑铎这回狠狠在他膝上踢了一脚,险些晃撒了手里的水杯。
顾明浩接过水杯,喝了大半杯冰水,神思立时清醒,又重新怔看陈宽半晌,大步冲进卧室。
陈宽不顾郑铎的拉扯也跟着冲了进来,指着床上昏迷的安悦儿,“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一句话也没说过!再这样下去,我估计她迟早死在顾先生的床上!”
顾明浩也被眼前的情境震住了,他甚至不能确定躺在自己床上的人是不是已经死掉了?她原本就瘦小的身子陷在宽大绵软的床里,显得更加卑弱孤单了!
她脸上苍白的几乎看不出血色,眼睛毫无生机的紧闭着,嘴唇紧紧抿着,仿佛还有许多诉说不尽的委屈。
“她就这样一直睡着?没人叫醒她吗?”顾明浩想不明白症结所在,她就算再固执也该有个限度吧!多大点事何至于她拼了性命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