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您这是喝了多少啊。”
孙旺今天别提多害怕了,因为卖人的事情,他从昨天一直忙到了今天下午。
孙家来到京师之后买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也有三四十个了,一个人牙子是吃不下的,只能好几个人牙子一起做这个生意。
当然了,这也与孙家没钱有关系,人牙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是厉害的那种,只做王侯这种大生意,那些人别说三十多个了,就是三千多个也能吃下。
但是很明显的,孙家是没有资格接触到他们的,说句难听的,孙旺到了他们那里连面都不一定能见。
孙家只能找一些在城南混的人牙子,他们虽然也是做人牙子这一行的,但是也挣不到多少钱,有时还需要到处贩货才能活下去。
所以自然的,三十多个下人的生意他们是很难一家吃下的,只能好几家联合起来一起做这个生意。
人一多了,事也就跟着多,又是这一家暂时没有这么多现银,又是那一家分到手里的几个人不好什么的,都需要孙旺陪着解释。
不过好在倒也没有出什么乱子,三十多个人卖了两千多两银子,虽然砸手里了几百两,但是孙绍祖要求的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看着银子入库之后,孙旺就去找孙绍祖禀报这件事,结果找遍了孙府也没有找到孙绍祖,他可是就连祝家大嫂子管的厨房都去看了,结果还是没找到人。
最后才从管门子的祝阳那里知道,原来孙绍祖一大早就离开了孙府,而且还一个人都没带。
当时孙旺就发火了,这可是京师,不是庆阳老家,在庆阳老家的时候孙绍祖要是惹出点事还能遮掩过去,毕竟青阳县的县令还是通过孙家走的贾家的关系呢。
所以平时在庆阳县老家的时候,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之前有孙家老爷管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但是现在能一样嘛,这里可是京师,担着出点什么事就是直达天听的麻烦,在加孙家老爷殁了,这要是出什么事可就是大事。
之前的教训还没有吃够嘛,之前孙大爷就是说了祝家大嫂子一顿,结果祝家嫂子在屋里抹眼泪的时候被她们家在军校的祝大成看见了。
这要是在庆阳的时候能出什么事,大家都是孙家的老人了,难道孙家大爷还真会说什么重话不成,再说了,孙大爷还不是因为祝大成混账那小子偷着去考军校才说了两句嘛。
结果呢,了不得了,祝大友直接带着军校里一个班的几十个同学把孙府给围了,说什么也要让孙大爷给祝家大嫂子一个交代。
当时衙门的人也过来了,看见是军校的人闹事,人直接不管,就这么看着,而且还说了,军校是新军的,他们要是敢管,指不定赵大都督就要揭了他们的皮。
最后孙绍祖只能当着那群半大孩子的面跟祝家大嫂子说了两句软话,再加衙门里的人去军校把纠察给叫了过来,这件事才算是了了。
当时的时候差点把祝家大嫂子给吓着,古往今来多少年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主家给仆家赔礼道歉的呢。
说句难听的,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孙家用得着去买人卖人吗,还不是孙大爷觉得自己丢了面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想要对他们这些庆阳来的老人敬而远之嘛。
现在孙大爷刚想好好过日子,把那些新买的人都赶了,这要是出什么事情,谁敢说会不会再出什么大事啊。
因为着急,孙旺从下午的时候直接等到了现在,晚饭都是在门子这里吃的,但凡看见有人过来都出来看两眼。
本来马车过来的时候,他还没想着是孙绍祖呢,但是为了放心,他还是出来看了看,正好看到孙绍祖从马车下来,自然是赶紧前架着。
看见出来的人是孙府的人,那个驾车的人也把刚伸到腰里的手放下了。
“孙叔,是你啊,我没事,没醉,没喝多少。”
孙绍祖还在撑着,拉着那个驾车人的手,罗里吧嗦的说着醉话。
“你是赵,赵,赵……”
“赵宏斗。”
“无所谓,赵哥,你回去跟我三哥说,我谢谢他,这顿饭吃得好,吃的真好……”
话还没说完呢,孙绍祖就睡过去了,孙旺朝赵宏斗谢过之后就架着孙绍祖去了卧房,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给他盖被子睡了过去。
孙绍祖只能如同一个泥人一般被摆布着,他只觉得自己终于到了床,能够躺着了,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手里居然碰到了一个硬东西。
拿到眼前一看,嗨,居然是一个没开封的充电器,不值几个钱,本来他还以为会是什么好东西呢,随手把充电器扔到一边,孙绍祖继续埋头大睡起来。